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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公子醉酒(2 / 2)


终于,卿笑寒悠悠地说:“到了。”

两人俯瞰下去,只见海岸线越来越近,岸上的城镇也渐渐清晰。此时华灯初上,退潮的海浪不断后移,几船渔火似星流,红日遥遥地按在西山。

这便是安澜城,苦海涯上最繁华瑰丽的地带。欢哗盛处,高楼招红袖、画梁拂歌尘,是征曲逐笑的销金窟,是偎红倚翠的温柔乡,亦是杀人无形的名利场。

靡靡笙歌里,两人乘风而落。祁纵想直奔目的地,却被卿笑寒牵住袖子,拉进了一座酒馆。

祁纵瞪他道:“你干嘛?”

卿笑寒浅笑着说:“哥哥有所不知。安澜城的安澜酒,驰名天下,举世无双。既然好不容易来一遭,不如尝一尝再走。”

添香自当红袖,劝酒最宜佳人。卿笑寒温言款款,柔情脉脉,换别人来还没喝就要被醉倒了,祁纵却从未近过美色,没好气地道:“你不考核了?喝酒误事知道么?”

卿笑寒却笑言道:“三杯薄酒罢了,醉不了人。况且哥哥在灵讯印上问询天上人间的方位,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要来。不如去晚一步,以防被一些……想暗害哥哥的人撞上。”

祁纵想起那几千个留名邀战的,立刻道:“行。”

他答应共饮三杯,没想到掌柜被卿笑寒吩咐了几句后,乐呵呵奉上三大瓮。没等祁纵惊讶,卿笑寒先满面真诚地说:“以哥哥的海量,三瓮与三杯肯定没有差别的。对吗?”

他出于私心,并不想让祁纵去青楼,为此哄祁纵喝酒,想把他灌醉之后,再自行去取头钗便可。

毕竟安澜城内安澜酒,一碗即醉,三碗必睡。祁纵离开师门不久,不可能知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

祁纵疑惑地瞅瞅他,又瞅瞅酒,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卿笑寒看起来柔情蜜意,并无不妥,他只好拍开泥封满上一海碗,仰头喝干。

卿笑寒击掌赞道:“哥哥好酒量。再来一碗?”

“好啊。”祁纵提瓮给他也满上,“一起来。”

卿笑寒:“……”

卿笑寒的笑容微微凝固了,“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你也喝啊。不是说两三杯醉不了人吗?快喝完,我们好去找头钗。”

祁纵随口道,说完一碗接一碗,很快就把三瓮都喝了个干净。最后他拿着个空碗,跟卿笑寒的对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毫无波澜地说:“酒不错,就是淡了点。喂,你怎么不喝?”

卿笑寒:“……”

不止卿笑寒无言,还有酒馆里的其他人,也都惊呆了。天下好酒者皆知,安澜酒极烈,素有“三碗不直身”的说法。这黑衣少年看着唇红齿白,竟一人连饮三瓮!

卿笑寒心中暗道:失算了。

祁纵刚痛痛快快地饮了酒,此时冷白的面颊都泛起薄红,双眼也明亮起来。他唇色愈发鲜润,不满地道:“我以前和师兄们斗酒,都是一群人共饮。你若只是看着我喝,也太不够意思了!”

卿笑寒无言以对。

祁纵:“你喝不喝?”

卿笑寒:“……我喝。”

此一时,彼一时。先前祁纵还被他气得跳脚,现在便逆风翻盘了,虽然祁纵什么也不知道。卿笑寒浅浅地吸了口气,伸手扶上酒碗,觉得就算从未饮酒,也不至于一杯便倒。

片刻之后,他伏在了桌上。

祁纵第一反应是酒里有毒,满面震惊。可是这酒他喝得更多,却毫无反应。祁纵微微张口,瞪圆了一双桃花眼,观察卿笑寒的酒碗、确定他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可是金纹雪衣的公子头枕双臂,肩背微微起伏,已经烂醉如泥。

哪怕如泥,也是一捧精美高雅的花泥,令祁纵这等糙人无从下手,没好意思一拳下去,看看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祁纵:“……喂?”

祁纵:“卿笑寒???”

夜色渐深,正是烟花柳巷开张的时候。

飞檐斗拱之间,有人影迅速闪过。

卿笑寒不愿祁纵来风尘之地,他的好哥哥却毫不知情。不仅没如他所愿、乖乖醉倒,还把他给喝得人事不知。

祁纵叫不醒卿笑寒,干脆背了就走,准备一人单干。他潜伏在天上人间周围,发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也是他们南院的。

看来是抽到相同的题目了。

这两人,正是谢危和百里惜。他们在和守门的交涉,怕是已经寻得了门路。祁纵见正门走不通,立刻从二楼窗户翻入,想先一步找到漱玉。

没想到祁纵煞气虽消,霉运还在。他一落地,房门就开了,一个仪态臃肿、嘴边带痣的华服妇女正往里走:“快收拾收拾,要见楼下的贵客……嚯你谁谁谁啊?!”

天上人间的鸨母扭腰走着,猛然看见一条黑影戳在窗前,吓得肝胆俱裂。她按住心口连吸了好几口气,才发现祁纵背着个昏睡的人。

所谓术业有专攻,鸨母下意识地扫过那人五官,霎时眼睛一亮,断定这是个千载难逢的绝色美人。她恍然大悟,登时媚笑着迎上前来:“原来爷是……迷了人来卖的?哦哟哟,那您走错地啦,签卖身契的在楼下!”

祁纵一个字都听不懂,但他知道顺着对方的意思才不会惹事,立刻点了点头就要出去,好脱身找人。

没想到他一到门口,就撞上了一把剑。

卿笑寒醉了,祁纵的煞气少了压制,所以也倒了血霉。眼看漆黑的剑身冰冷刺骨,横在门前。剑身上,明晃晃的「啸天」二字,仿佛欲择人而噬。持剑者以剑开路,步步紧逼,祁纵背着卿笑寒没法拔刀,只能步步后退。

谢危踏过门槛,寒声道:“你是来做什么的?”

“我……”

祁纵还没说话,鸨母先吓得心惊肉跳。这妇人以为他们要打架,生怕毁了自己未来的摇钱树,忙一甩手绢,亲亲热热地道:“大人您误会了!咱这位爷啊,是带着人来签卖身契的——”

谢危看见昏睡不醒的卿笑寒,立刻眼皮一跳,额角青筋都突出来了。他倏地盯向祁纵道:“果真如此?!”

祁纵觉得鸨母说的应该对。于是他站住不退了,满面正直,一颔首道:“没错,就是这样。”

谢危:“………………”

谢危一剑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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