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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师尊,是他!(1 / 2)


灌注灵力的爪钩猛地收回,带出大片鲜红。

南宫柳的嘴唇开?了又合,合了又开?,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好像完全没有想到徐霜林会在背后给他开?个窟窿,半晌之后,他才哇地吐出了一大口血,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

“爹——!!!!”南宫驷的惨叫撕裂穹苍。

“掌门!!”

“……!”众人皆惊。

徐霜林心平气和地蹲下来,漫不经心地从乾坤囊里拿出一个果实,塞到了南宫柳口中,强迫他吞食下去。

墨燃眼尖,顿时色变:“凌迟果?!”

徐霜林喂给南宫柳的,正是当时在桃花源吊着羽民一口气,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凌迟果!南宫柳顿时痛不欲生,整个人犹如虾米一般蜷缩跪地,剧烈地打着寒噤。徐霜林看着他,眼里映着火光,照的他一双眼十分温暖。

“掌门,我可怜你?活了大半辈子,但终究,还是个任人摆布的废物。”

叶忘昔悚然道:“义父?!”

“父亲……你放开我父亲!你?放开他!”终究是血浓于水,纵使南宫柳再是不堪,见?他如此惨状,南宫驷仍是于心不忍,怒发冲冠,他向徐霜林袭去,却被徐霜林单手就以防御之界制在了外面。

徐霜林转动眼珠,冰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长辈说话,晚辈插什么嘴,给我跪着!”

说罢手凌空一指,南宫驷只觉得背上落了千斤,竟是站立不能,死咬牙关忍了须臾,仍是重重双膝跪地。

“阿驷,”叶忘昔立时护于南宫驷身前,她既不能举剑对着徐霜林,也不能袖手旁观,一时间神情既痛楚又茫然,“义父,你?不要伤他……”

“谁要伤他,他算什么。”徐霜林把目光转回去,落在南宫柳身上,然后他抬起脚,踢了踢南宫柳血肉模糊的脸颊,“时隔多年,如今当着天下豪强的面,我可忍不住,要与这个人叙叙旧呢。”

南宫柳呛咳出一大口鲜血来:“叙旧?叙什么旧!你?不是跟我说过,只要从无间地狱把罗枫华的魂灵召回来,他对我施加的诅咒就能破除?我就能痊愈康复,再也不畏……不畏夜晚。你?骗我……你竟然……你竟骗我……”

听到这句话,那些年轻的修士还没有反应,但薛正雍这?一辈的,俱是色变,薛正雍猛地往那具青年的尸首看去。

“罗枫华?”

“是罗枫华!”

躺在地上的,正是多年前南宫兄弟的师父,也是曾经篡位夺权的那位短命掌门,儒风门唯一外姓尊主,罗枫华的躯体!

“你?想的未免太美。”徐霜林笑道,“诅咒破除?当年你亲手杀了他,现在你又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你?这?么残暴,居然还想要诅咒破除?你?真?是好天真呐。”

“我难道不该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吗?!我虽为夺·权位,送他早死,但他死前在掌门戒指上留下诅咒,让我戴上之后——这?十?余年!没有一天……咳咳,没有……没有一天……晚上能过正常日子!我……难道……不该……”

“该啊。”徐霜林面无表情地表示赞同,“太应该了。”忽而扭曲又笑,他干脆蹲下来,抬起南宫柳的脸,说道:“你?做的好极了,没人能做的比你?更好,更出色,更听话……掌门,没人能比你?更蠢了。”

他邪狞地笑着,总结道:“废物。”

徐霜林说完,缓缓起身,竟是面带庄重又平和的温暖笑意,展开?双臂,对所有人亲切道:“诸位贵客,晚宴吃完了,徐某人这里还有一道饭后点心,想请诸位一同品鉴。”

有人怒喝道:“徐霜林!你?到底要做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想请大家分享一些趣事而?已。儒风门睥睨修真?界百年,腥臭丑闻不胜枚举,而?这?其中,有一件事,徐某等了十?余年,今日就要当着全天下的面,公之于众。”

他说道这?里,声音由高亢变得和缓。

而?后他轻轻巧巧地道了一句:“这?恐怕是儒风门,最后一段秘史了。”

南宫柳听他这?样说,心下忽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恐惧,他急剧地觳觫着,嘴唇打颤,几乎就要说不出话来,只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立在熔流之上的那个人:“你?……你究竟是……谁?!”

徐霜林侧过脸,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他手里忽然亮起一道光彩,一把匕首出现在他掌心中,他用力一握,划破皮肉,那些鲜血从他手心里涌出来,他蘸着血液,在手臂上画了一个阵法,而?后轻轻一吹,说道:“西窗扁舟子,载君来入梦。”

而?后又回头笑道:“掌门,你?若要知道我是谁,看完这?些东西,便一清二楚。”

墨燃欲阻他所为,被楚晚宁轻轻拦住。

“师尊?”

“不是恶咒,是回梦结界。和桃花源羽民的那种法术极为相似,是能让所有人看到他回?忆的一种法术。”楚晚宁道,“等一等,看他究竟要说什么。”

徐霜林吹到风中的阵法光华流淌,越飞越高,不住扩大,顷刻将整个泠水湖都笼罩在了阵下。细碎的回?忆残片犹如沙粉,从天穹中缓缓飘落,湖面很快被徐霜林的记忆所覆盖……

犹如大雪将地面换上新装,随着法阵力量的不断溢散,场景变了。

众人虽然仍然站在泠水湖周围没有动,但眼前的草木熔岩却在淡去,最终成了儒风门飞瑶台的模样。

这?个幻象里的飞瑶台空荡荡的,只有两个人,一立一坐。

立着的人赤着脚,穿着随性,头发也不好好梳着,发冠甚至戴的有些歪,是徐霜林。而?坐着的那个人穿着暗红色黼黻华袍,面容腻白,是南宫柳。

南宫柳抚摸着大拇指上那枚嵌着幽碧翡翠的掌门扳指,脸上闪烁着激动又焦躁的光芒。

“那五把神?武都准备好了?”

徐霜林懒洋洋地说:“你?已经问了第九遍了,今天要是再问我第十遍,我就撒手不干了。”

南宫柳因为心绪难耐,不住抖着腿:“好,好,那就等着宾客到齐,等着驷儿大婚那天吧。……你再把祭品名册给我瞧一眼,我要看看到现在为止,这?名册上的人还差几个没来。”

徐霜林丢给他一本书册,南宫柳立刻迫不及待地翻了起来,他的目光很狂热,像是渴疯了的人饮水一般,将?书册翻得哗哗作响。他数了一遍,不放心,又数第二遍,手指戳在书页上,像是要把册子戳出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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