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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8晋江独发(2 / 2)


姜予漾合上册子,服务生又跟她确认了一道,急匆匆出去让后厨备菜去了。

沈弋眉峰一扬,轻哂一声。

挺好,选的没几样是他的口味。

西湖醋鱼上了桌,沈弋拿筷子挑了一小块鱼肉,心想着果然不如姜予漾做的好吃。

所有的菜很快齐桌,乔颂却接到了工作上的电话。

乔颂从座位上起身,拿着手机到外面接听去了。

做记者这一行就是要随时随地交接任务,姜予漾上次听说乔颂的那个主编萌萌生产前一个小时还在处理工作,不由得咂舌了下。

现在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的能听见空调吹出冷气的响声。

沈弋靠在座椅上,坐姿端正,眉目间像是经由春风吹拂,尽是温和之意。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逡巡着,轻吐出两个字:“瘦了。”

姜予漾还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吭了一声:“嗯?”

“我说,你瘦了。”沈弋的指节搭在桌面边缘,能看见手背浮现的筋脉。

在巴黎,姜予漾时不时练习瑜伽,也更注重身材的保养,落在他眼里,就变成了干巴巴的“瘦了”两个字。

对沈弋来说,姜予漾脱离了从前的稚气,纯媚交加,气质不凡,也更能吸引男人的注意了。

宛若一株从花苞成长起来的盛放的玫瑰。

姜予漾没想到他突如其来这么一遭,疏离地说:“减肥呢。”

沈弋取下腕表,笃定地说:“都这么瘦了,你不需要减。”

他喉结上下滑动,单手扯过领带:“照顾好自己,别让我心疼。”

很轻的关切,如羽毛扫过心口。

换做以前,他口中是断然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沈弋说得很虔诚,他知道过去都是她来心疼他的,她包容所有,就连最欢畅的时候,他力道渐大,将她弄的受不了,哼哼唧唧求饶,她还是疼他的。

小姑娘会勾着他脖颈,呵气如兰:“我疼你啊,离开我,就没人疼你了。”

后来果真如此,这一年,他用工作麻痹内心,再没回过泛海国际,也等不到热好的粥、关切的话语。

成年人的喜怒哀乐,都要伪装的很好才行。

姜予漾压下眼睫,抗拒地说:“你还是留着这份心......心疼别人吧。”

“心疼谁?”沈弋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将手里舀的一碗糖蒸酥酪放在她手边:“他们都不值得我这样。”

这话说的倒是一套一套的。

“我跟温芙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沈弋郑重地说:“两家老爷子也都表明态度,不强迫我们。”

为此,他还受了沈赫连一巴掌。

沈赫连年轻的时候就在老爷子的要求下从了军,成为一名光荣的海上搜救员,那场海上大爆炸,他是其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后来被授予表彰,荣誉加身。

也就是在这时候,沈赫连退伍,回家得知了妻子难产血崩去世的消息。

临盆前,她刚刚得知那场大爆炸,却没能撑到丈夫回家,直接撒手人寰。

沈赫连极度自责,终日沉湎在悲恸中,那时候林平芝总是伺候在他身边,这才得以上位。

明明沈弋和沈荨都是他的孩子,可沈赫连下意识排斥沈荨的存在,从小到大也更关注沈弋的成长。

沈荨去世后,父子两关系陷入冰点。

温老爷子参军时救过沈老爷子一命,所以才有过约定,让后辈成婚,亲上加亲。

沈弋的反抗无疑是打破了这种约定,令两家人都下不来台,沈赫连实在动怒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的儿子掌掴了下去。

沈弋只能受着,自嘲了两声,知道自己的幸福对沈赫连来说,还不如面子来得重要。

这些,姜予漾都不知道。

乔颂接完电话,一身轻松地回来了。

不过席间的氛围有点不对劲,她只能跟姜予漾打开话题:“漾漾,你这次回来是要自己创刊吗?”

姜予漾挖了勺糖蒸酥酪送入口中,含糊道:“《I》旗下的一个分支,算是自己做主编。”

乔颂憧憬地说:“哇,那肯定能见到很多明星,比如说那个谁......可以请到陆朝野,然后给我要一份签名!”

沈弋面色沉了几分,他搁了筷子,口吻冷淡:“乔记者,我们的访谈好像快开始了。”

这男人吃起醋来还挺挑时机。

反正权力的五指山压死人,乔颂知道自己接电话耽误时间了,只能赶紧闷头吃饭,为后面的访谈腾出时间。

姜予漾放下勺子,默默走到一旁的沙发上不做打扰。

乔颂进入工作状态挺快,事先准备好的问题也已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沈弋身上那件衬衫很熨帖,被他穿得格外清冷禁欲,商界精英大抵如此。

他闲散地靠着椅背,眼神睥睨着,似有很深的疲惫。

“沈总,我们知道您今年在AI医疗领域取得了不菲的成就,东医有个制造更是获得了峰会金奖......”

他眼里暗光一沉:“讲重点。”

见乔颂愣怔,沈弋点拨说:“乔记者,你的问题前缀太冗长了。”

乔颂无语:“......”

他这么会访谈,怎么自己不来试试?!

后面的访谈内容,沈弋回答得还是很认真的。

谈到风投的领域,他总是有一种全盘在握的掌控感,但谈吐得体,用词精准,不会让人觉得那是种自负或眼高于顶。

采访结束,乔颂反思了一下李沅准备的问题,虽然专业性很强,但确实存在沈弋说的问题,前缀冗长会使得采访不够精悍,他算是一语中的了。

一旁的沙发上,姜予漾缩到一角,眼眸闭上,呼吸平稳,看样子还有点不适应时差,必须得补补觉。

绸缎般柔软的长发如瀑倾泄,发丝还有一缕黏在了饱满红软的唇上。

纱裙在睡着的过程里掀到了膝盖上小一截,露出来的光景洁白如玉,肌肤通透。

他试过那种手感,心头仍记得不分昼夜纠缠的滋味,轻握脚踝,她会羞赧的不行。

可现在,好像她只有会在睡着的时候还跟以前一样,对他乖顺温柔、毫不设防。

空调的冷气正好对着沙发那一块吹,他将衣帽架上的外套取下,轻柔地披在她身上,又把纱裙裙摆给她整理好。

姜予漾被他一把打横抱起,睡着的状态下,精神疲惫的不行,只能贪恋地往人怀里靠了靠。

沈弋对此十分实用,就这么抱着人下了电梯。

有多久没感受到她的存在、她的温度、她的重量,他根深蒂固的执念就有多重。想让她回到自己身边来。

曾喝醉了躺在酒店的大床房,想着等她回到自己身边,一定恶狠狠地将她欺负哭。

但是到底.....不舍得,只能将烟草过肺,将思念碾磨成灰,最后忆起那些过往,一遍遍红了眼。

乔颂打开了后座车门,刚想开口说什么。

他立刻比了个停的手势,将人安安稳稳地放在车上后才关好车门。

沈弋不愿多说,桃花眼里笑意翻涌:“嘘,别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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