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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摘冠(1 / 2)


金銮殿内正在早朝,赵徽姗姗来迟。

裴宜学小声对叶闻渊奇怪道:“怪了,赵徽这人惯爱做表面功夫,我可从未见他上早朝迟到过。”

叶闻渊略有所思看向赵徽。赵徽走到殿前,便向赵长辉告罪道:“故人之子,忽然暴毙,臣伤心过度故而来晚了些,还请陛下责罚。”

赵长辉摆手请赵徽免礼:“此事情有可原,皇叔不必过分自责。”

君臣一番体恤后,早朝继续。

只是朝会刚继续没多久,便有禁卫军急匆匆地进大殿禀报:“启禀陛下,宫、宫门外有大批百姓聚集,拿着横幅,绑着头戴,大喊着要替宋大善人讨回公道。”

赵长辉闻言皱眉,还未等他开口发话,刑部尚书周添上前一步道:“回禀陛下,百姓口中所说的宋大善人,便是过世宋将军的幼子宋远航。昨夜他被人发现死在自家宅院中,经查验系被人用棍棒击打致死。”

裴宜学冷笑:“这个周添,平日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鸡毛蒜皮的小事,统统往内阁倒。昨夜发生这么大的事,周添居然胆子大到瞒着内阁。”

“他做不了这么大的主。”叶闻渊扫了一眼赵徽,“是有人刻意瞒着内阁。”

“这我自然知道。”裴宜学眼中担忧隐现,“我就是暂时还看不透,这回他布的是个什么局。”

叶闻渊闭了闭眼,沉声道:“很快就会知道。”叶闻渊确信,赵徽这场局是专门为了针对他而设的。

提到宋远航,赵长辉下意识看了眼叶闻渊,开口问周添:“可有凶手的线索?”

周添道:“回陛下,刑部今早已将行凶者捉拿归案。”

赵徽满脸痛心:“宋将军为我故友,昔日他宋家满门惨死,就留了这么一根独苗。远航为人良善经常赠医施米,京城百姓人人称道。我就想问问到底是谁那么狠心,下手用棍子将他生生打死。真想当面问问她为何这么狠心。”

周添缩着脖子看了眼叶闻渊,犹犹豫豫道:“这……”

赵长辉顺着赵徽的话道:“把犯人带上来瞧瞧。”

“是”周添应声后,殿外禁卫军把人带了上来。

镣铐拖地的声音渐近,朝堂之上一片哗然,叶闻渊缓缓转身,看到的是早上出门前刚刚小心翼翼亲吻过的人。

凌太傅见到人,惊呼一声,直接坐倒在了地上。

赵长宜手上脚上都拷着镣铐,被人迫着跪在大殿中央。她从宫门进来,发丝上挂着新鲜的蛋液,衣角上贴着菜心和果皮。手腕上满是镣铐留下的红印。

叶闻渊厉声:“松开她。”

那是他的长宜,繁花似锦的小公主。别人惹不得碰不得,疼她爱她都来不及的宝贝。

叶闻渊望向赵徽,眼里寒意至深。

赵徽,死路一条。

周添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杀人重犯,下官实在做不了主。”

叶闻渊抬头向赵长辉道:“宋远航之死与臣的夫人无关。昨夜臣身体不适,她一直陪着臣从未离开过,有太医院院士可以作证此事。周添愚钝、鲁莽,罔顾事实,不堪刑部尚书一职,应当革职查办。”

周添反驳道:“还请叶首辅慎言,臣只说过发现尸体是在晚上,从未说过宋远航是在晚上被害的。宋远航是在午后被害的。叶夫人晚上当然有空与您在一起。”

赵徽闻言笑了,有意思,叶闻渊如此心思缜密之人,今日竟然乱了阵脚,犯这种低级错误。看来这女人还真是他的心肝宝贝肉。人一旦有了软肋就蠢得要命,这局他赢定了。

凌太傅扶着柱子从地上站起来,怒道:“你胡说什么?我女儿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用棍子打死一个大男人?”

周添道:“令千金身娇体弱,平常男人她自然是敌不过的,但宋远航他双脚已残,又是个瞎子,令千金想制服他,是轻而易举的事。”

凌太傅又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女儿做的?我女儿和宋远航无冤无仇做什么要杀他?”

周添回道:“昨日午后,不止一人看见令千金拿着根粗棍,气势汹汹去找宋远航。且经证实宋远航出事那段时间只有令千金出入过宋府。”

闻言,凌太傅向赵长宜投去惊异的目光:“你……你拿着棍子去找宋远航做什么?”

赵长宜没否认只回道:“我去宋府只是想告诉宋远航,别再纠缠我夫君。”

这么说她还真拿着棍子去找宋远航了。从小到大教她的礼义廉耻她都忘光了?凌太傅气道:“说话就好好说,你拿什么棍子,难道他不依,你还想打他不成?”

赵长宜垂眸:“是。”

“你……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成体统的东西,《女戒》《烈女传》你都读到哪里去了?”凌太傅气得转头,眼睛狠狠剜向叶闻渊,“都是因为你这个狗东西!你给我女儿吃了什么迷魂汤?”

赵徽假惺惺地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夫人一片痴情的确让人感动,但你也不该因为这点事,就动手杀人。”

赵长宜抬头正视赵徽:“我从未杀人。”

赵徽故作惊疑地转头问周添:“你可查清了?千万别冤枉了好人。”

“查清了,人证物证俱在。”周添道,“王爷千万不要被这狡猾妇人装出的痴情模样给骗了。她杀人的理由并不是为了叶首辅。恰恰相反,叶首辅险些也被她给害了。”

赵徽吃惊道:“哦?竟有此事?”

“一派胡言,诬蔑这是诬蔑。”凌太傅暴怒,大殿之上也不顾他平日最重视的礼仪,冲上去就要打人,裴宜学赶忙把他拦住。

周添往后退了几步,回嘴道:“凌太傅不信,大可传人上来当场对峙。”

传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刻意安排好的人,传人对夫人十分不利。裴宜学阻止道:“周添,这是金銮殿,不是刑部衙门,不是你能做主的地方。”

赵徽假作公正道:“陛下,如今宫门外围了一群百姓,口口声声要替远航讨回公道。凌太傅又一直坚持自己女儿是清白的,不如传人上来问一问,也好给两方一个交代。”

赵长辉从刚才起就一直一言不发听着底下一群人各说各话。

赵长辉的眼神朝跪在大殿上的那个女人瞥去。他记得那个女人拼了命把他捞出火场时的样子,也记得那个女人打在他脸上的那一巴掌。

思索片刻,赵长辉道:“传人。”

冯逸被传上大殿,书生打扮,穿着雅致,却畏畏缩缩跪在大殿上,半点气节都没有。

凌太傅看见冯逸,怒目圆瞪。

周添对冯逸道:“冯公子,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冯逸应是,正要开口,坐在正殿之上的赵长辉托着下巴看着冯逸:“想好了再说,大殿之上,若有虚言,杀。”

冯逸打了个激灵,偷眼看向周添,咽了咽口水道:“草民冯逸,京城人士,与凌太傅之女凌玉竹两情相悦。后来陛下赐婚,凌玉竹想跟草民私奔,草民深知逃婚乃大罪,便婉拒了凌玉竹。”

这段话半真半假,真的是凌玉竹的确喜欢过冯逸,假的是冯逸说凌玉竹要同他私奔,他还婉拒了。

明明是他收了凌太傅的钱一走了之,却把自己说成用情至深却无奈,女方还苦苦相逼。这番诬赖虽是他一方之言,却难有证据反驳。

一盆脏水泼下来,让人来了个措手不及。凌太傅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昏过去,吓得裴宜学赶紧掐他人中。

周添还嫌冯逸说得不够,补了一句:“叶夫人出嫁前为了拒婚,还上过吊。这事不难查,凌府的下人皆可作证。试问一个原本宁愿上吊抗旨拒婚的女人,一嫁过去就成了个对夫婿用情至深的女人,大家不觉得奇怪吗?”

此话一出,底下又是一片哗然。

冯逸继续道:“凌玉竹成亲后,对草民一直没有死心。前几日草民与她在宋府门前偶遇,她告诉草民,说她厌恶叶首辅,一直在服用避子药,她忘不了草民,求草民带她私奔。”

冯逸说着,将手中的避子药方呈上:“这是药方,上面写了药方出处,一查便知,草民没有撒谎,她一直在服用避子药。”

又是半真半假,让人无法辩驳的诬赖。

底下朝臣有的朝叶闻渊投去同情之色,有的朝赵长宜投去鄙夷之色。

“真是好大一顶绿帽。夜夜共眠之人,心里想的却是别的男人,叶首辅真可怜。”

“叶首辅一世英明,居然栽在这对狗男女手里。”

赵长辉指尖轻轻拍打在龙椅上,沉声问:“你说的这些和宋远航被害一事有何关联?”

冯逸回道:“草民那日与凌玉竹偶遇之时说的话都被宋远航听见了。宋远航便威胁她,若是想让他守口如瓶,就得帮他作证,证明叶首辅曾经亲口承认指使人杀了他全家。如若她不肯他就立刻把此事公之于众。当日我与她进出宋府之事,相信亦不难找到人证。”

冯逸继续道:“凌玉竹本来答应了宋远航陷害叶首辅之事,可她回到家仔细一想,觉得宋远航可以威胁她一次,就能威胁她第二次,她不想一辈子被宋远航威胁,于是便决定斩草除根杀了宋远航。她还刻意装出一副护夫心切的样子,目的就是想让叶首辅心生恻隐之心,帮她脱罪。”

冯逸说着磕了个头,诚恳道:“草民之前被这蛇蝎妇人的美貌所蒙骗,如今算是看清了她的真面目,故而鼓起勇气前来指证。”

“毒妇!”

“看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差点被骗了。”

“人证物证俱在,她还怎么狡辩?”

底下朝臣私语谩骂之声渐起,赵长宜眼睛已经红得不行,她脑袋里浮现起同样的场景,那是两年前,也是在大殿上。

那日之后,上辈子再也没能和叶闻渊并肩而立。今日之后,再也没机会和叶闻渊出城看景,生养小童,白头到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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