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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2 / 2)


高泪没说话,李重楼就当她默认了,牵着她慢悠悠的走着,一路无话,却也不觉尴尬。

碧春茶社,隐藏在这皇城下的一间茶铺,李重楼带着高泪七转八绕抵达时,店老板早就等候多时,见到李重楼多带了人,先是一愣,便递上黑布。

李重楼松开了牵着高泪的手,高泪取下幂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茶铺的布局,但茶铺表面正常,通往内院的门被布帘遮住。

李重楼拍了拍她,笑着:“放心,不会让你身处险境的。”

高泪挑眉,淡道:“这里没杀气。”

李重楼无奈,忘了眼前这人武功不比自己差。她走到高泪身后,伸过双臂,轻声道:“闭眼。”便用黑布蒙上那人眼睛。

李重楼事先告知过高泪,高泪便也不挣扎,任由她蒙上双眼。

李重楼蒙完后,并未从高泪身后撤离,而是搂住了高泪,故意在她耳边轻声道:“高老板,我们要飞了哦。”

高泪下意识皱眉,就感觉到腰被一手臂紧紧搂住,然后腾空而起。高泪听到了袭来的破空声,下意识想拍开李重楼躲避,却被李重楼死死按住,她感觉到李重楼轻踏,二人在空中虚晃了几下,随后落地。

“吱呀——”门从内拉开的声音,随后是一个温润的男声从正前方传来:“你怎么还带了人来?”

“她时那个同我比武的,”李重楼声音不似平日滑腻,压着嗓子严肃道:“你们都把人和我绑在一起了,总不能我生她亡吧。”

男子没了声音,高泪只能凭气息判断他让开了。

高泪感觉到李重楼搂着自己腰的手微微用力,耳旁传来李重楼的提醒:“有门槛,抬脚。”

高泪照做,进屋后,身后的门“哐当”的关上了。

高泪皱了下眉,李重楼已松开搂着她腰的胳臂,伸手替她解下蒙眼打的黑布,高泪缓缓睁开眼,适应了光线后,对房中探过来的几束目光视若无睹,不曾表现一丝惊讶或慌乱。

韩羽眯着眼,摇着扇,没从她面部看出一丝情绪变化,他望向身旁的中年男子,中年男人此时正闭目养神,根本没理会。而一旁的青衣男子和唐小羿正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韩羽心中长叹一声,冲着李重楼轻轻抬头。

李重楼冲中年男子喊道:“谢统帅。”

中年男子微睁开眼,神色十分不耐:“你属王八的,京城多大点地,爬也早爬到了吧,没吃饭还是吃的软饭啊!”

“和萧楼主吃了饭才来的。”

“吃个饭磨磨唧唧的,你就是事多!去年闹皇宴,老子好酒没拿到一坛,还被百官笑。今年武赛狗熊救美,自己趴下了,人姑娘好好地,还闹个人命出来,老子刚出宫门,夫人都没摸到,被唐小羿拐到这来,娘的连个油水都没有,诚心给老子找不痛快。你说说你又属龟又学狗熊的是个啥玩意儿!”

整个房间寂静无声,青衣男子毫无顾忌地笑出声,高泪有些不自在,她虽不是听不得粗鄙之语之人,但实在没能把眼前这人身份与话语对上,她偏头去看李重楼,看到了一个面容羞愧的李重楼。

一物降一物啊。高泪心中突然明了,李重楼只是对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混嘴脸,而在天威府,她骨子里将军的傲气是十足的。

“额…”只见李重楼右手摸了摸鼻子,表情十分无奈:“谢伯伯,还有外人在呢。”

“哟呵!还有点脸啊!现在打人情牌啦?我告诉你,李家小女,被狗咬了,你不能因为这是隔壁家邻居的狗而不教训。”谢流飞十分不领情。

“是是是,”李重楼一脸诚恳,“这不是找您讨教如何打狗吗?”

谢流飞看她那模样,十分不屑,哼了一声不理会,这时才扫了高泪一眼,随后道:“这就是把你打到台子底下还让你和皮球一样滚了滚的侠士吧,哼,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厚着脸皮往别人身旁凑,也不嫌丢人。”

……

明明是为了躲避碎剑片才摔台底下的,却被说是打到台下。

高泪看着李重楼不出所料的表情窘迫,本是觉得有趣,却又听闻谢流飞所说的后一句,心头一紧,喜意全无,内心越发谨慎。

这出戏,究竟有多少人参与?高泪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在座的人。

“谢叔,够了,该说正事了。”唐小羿见李重楼神情窘迫,又观谢流飞还要继续说教,再探得一旁忆盈楼的秋风正笑眯眯地看戏,便及时打断了自家统帅在外人面前训自家人丢人行为。

谢流飞性子直爽,脾气大,除了对着自家夫人憋屈,何时憋屈过?他没讲完话,让他憋着不说是不可能的,眉毛一挑,刚要开口,一旁的韩羽摇着扇子,笑着接过话题:“谢帅,我记起一事,出门时,巧遇夫人归府,她让我带话‘青翠白玉红烧肉,申时未归皆喂狗’。”

谢流飞一改态度,拍桌冲李重楼吼道:“小兔崽子,还不过来!磨磨蹭蹭的还真是属龟的!”

高泪被这突如其来的态度震到了,直到李重楼拉着她坐下,她都没反应过来。

李重楼坐下后先是向韩羽投去感激的目光,后者扇子偏向唐小羿,李重楼看过去,唐小羿冲她笑了笑,李重楼回以微笑眨眼。

谢流飞看着她们之间的小动作,咳了一声,直接开口:“这事瞒是瞒不住,圣上已知晓此事,不过好在武赛不止是天威府负责,尸体检验迅速,忆盈楼消息传递也快,昨夜便托燕三皇子将消息带进了宫,你暂时无碍,不过……”

谢流飞此时停了话语,望向李重楼身旁的高泪一眼,高泪未有任何反应,倒是李重楼反应激烈,立即问道:“尸检过了,也确认了死者所受的伤不同于我和高泪,更不属于中原,这之中还有什么问题吗?”

谢流飞并不回答,而是目光停留在高泪身上,微微皱着眉,若有所思。

“高姑娘的身份是最大的问题。”韩羽早就习惯了自家统帅的各种行为,适时地接话道:“高姑娘是胡人,我朝虽与各国有贸易来往,西街多为异客居住,并设有律法,但西街乱事依旧不断,近几年表面似是少了些许,暗地中却有很多,甚至涉及到了人口失\\踪\\贩\\卖问题。据我知晓,高姑娘所经营的胡人酒肆,也曾出过几起重要官员的命案,却最终都化为小事处之。这次事情一出,有心之人恐怕是会将酒肆之事翻出,一旦翻出,我们便无法确保高姑娘的安慰,还请高姑娘为自己考虑,将这些事详细说完整。”

高泪感受着众人的目光,吐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

屋内陷入沉默,李重楼深吸一口气,开口叫道:“高泪……”

高泪看了她一眼,转过头正视谢流飞,道:“既然谢统帅都查到这些事了,想必心中也清楚我这四个字背后的含义。而各位心中也对酒肆背后的主子有了数。再给个提醒,韩军师有一点说错了,我不是胡人。”

谢流飞此时不再皱眉,眉间舒展,眉毛高挑,咧着嘴道:“那小妮子你说说看,我们心中猜测的都是哪位。”

“不管是哪位,都错。”高泪面不改色,“古有话,为君排忧,清君侧,君为谁,酒肆就为谁。”

话音落,谢流飞不笑了,韩羽也不要摇扇子了,青衣男子都挑起了眉,唐小羿询问的眼神看向李重楼,李重楼抿着唇。

谢流飞面容严肃:“天威府都不敢管庙堂之事,你一个胡人酒肆就敢插手?是不是托大了。”

“你说错了,谢统帅。”高泪露出了进屋后的第一个笑容:“我说了,我不是胡人。而且我所做之事不过是经营,做主全部不在于我,而在于背后的那位主子。”

谢流飞眯了眯眼,高泪丝毫不避讳他不信任的眼神,面带笑容,从容不迫。

这不是第一次,李重楼见识到高泪这种样子,在酒楼和罗长生交谈之时,高泪便露出过这幅模样。

不知怎地,李重楼发现自己并不喜欢这样的高泪,甚至有些排斥这幅模样的高泪。

屋内一时僵持着。

“这么说,高姑娘根本就不需要我们帮助和保护。”青衣男子开口打破了僵局,“既然不需要,那我们还在这耗着时间干嘛。”

说完,他不着调的打了个哈欠。

韩羽又摇起了扇子,淡笑道:“看来是我们多情了……额,统帅?”

谢流飞突然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高泪,悠悠开口道:“那你给老子说说,贞元五年孟冬汪肃之之事。”

汪肃之,前右宰相,在位期间,勤勉处事,公正清廉,推动了许多律法执行,更主张“文武并进,平内寇再扩土”。妻子早逝,便无再取,家有一子,名唤汪彧,性情温顺,却于贞元五年,性情大变,流恋风月,挥霍家财,汪肃之本就清廉,除了俸禄,未有私存,汪彧不知被何人怂恿,四处借债,最后被人在风月地打死。

正逢午夜,汪肃之得知,衣未着,赶到酒肆,见到尸体,竟是吐血而亡。

“吐血而亡不过是对外说辞,就算是吐血,也要有一段时间才会死亡,不可能当场便亡。”谢流飞抬手指着高泪,怒视:“此时经手大理寺,却最终得出个这么判断。别人不清楚,老子可是心里和明镜一样。”

“谢帅可知一句话?”高泪收起了笑容,直视谢流飞:“为政者,伴君如伴虎,谨言慎行。汪肃之之死却非吐血而亡,却也不经酒肆之手,若能找到当日仵作,撬开他口,便可得知,汪肃之早已中毒。”

高泪见谢流飞逐渐平静,才接着开口:“汪肃之并不是就寝后得知消息赶到,而是议事完归家正宽衣得知消息匆匆赶到,之后又受逝子之创,气血翻涌,毒发吐血而亡。再多的,我便不能告知了。谢统帅信也否,不信也罢,但请别将这事透露出去,我还有背负着酒肆里无辜人的性命。”

高泪平平淡淡的语气诉说了事情真相,内容却让屋内在座之人都陷入了沉思。

高泪看着谢流飞缓缓坐下,谢流飞有些许失神。她垂下眼,不再多言语。

一时之间,气氛再度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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