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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邓布利多的忠告(2 / 2)


见他不像其他成年巫师那样不敢面对学生也被间接卷入了战争的事实,西里斯皱起的眉头舒展了几分,他克制住自己烦躁的情绪,耐着性子听下去。

“我知道,你在试图阻止你的家人倒向我们的敌人,这对布莱克家族的命运至关重要,对我们来说也同样如此。但我不是想要求你做什么,事实上,你作为布莱克家族的一员,已经尽了你最大的努力,做到了许多在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做不到的事情——你没有受到你父母的影响,你拥有独立的判断力,和你自己坚定不移的信念。”

邓布利多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西里斯的那双灰眼睛。

“我只是希望你记住,不论你努力的结果如何,你都不是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西里斯的目光闪烁一下,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

“您是说……”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窒息般的声音打断了。西里斯一愣,转过头往身后看去:办公室门边那根高高挂起的镀金栖枝上,那只老凤凰张开嘴,一面从喉咙里发出那种窒息般的叫声,一面无精打采地动了动尾巴,又抖落了几片羽毛。它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死。

“噢,是啊,是时候了。”邓布利多却以一种愉快的口气说着,从他的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朝老凤凰走去。他随和地招呼西里斯:“过来看看吧,孩子。”

西里斯犹豫片刻,站起来跟上他的脚步。在同龄人当中,西里斯的身高是非常出众的。但是跟在邓布利多身后,他才发现这个身形瘦高的老巫师或许比看上去更高,而且,他这身点缀着星星的蓝色天鹅绒长袍很不赖,非常有个性。

他们一起走到那根镀金栖枝下面,仰头望向那只老凤凰。它还在断断续续地发出那种痛苦的窒息声。

“您确定它不需要帮助吗?”西里斯随口一问。当然,他不指望邓布利多能治好这只快要老死的凤凰,或者干脆给它来那么一下,让它不至于挣扎太久。

“它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了,孩子。”邓布利多神色自若。

因此西里斯只能安安静静地跟他一起等待。布莱克家不缺金子,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黑魔法藏品,但这还是西里斯第一次见到凤凰这种圣洁的生物。虽然说实话,它此时这副像极了被拔光毛的火鸡的模样非常令人失望。西里斯无所事事地观察它掉下的那些羽毛,希望能借这些毫无光泽的羽毛想象出老凤凰年轻力壮时期美丽威风的样子。

这时,老凤凰突然着起了火。那明亮而生机勃勃的火焰吸引了西里斯的注意,他抬头仔细看它,而老凤凰已经被火球裹覆,随着一声哀戚的惨叫,它的身影连同火光一齐消失,纷纷扬扬地落下一堆亮着火星的灰烬。

涅槃重生,西里斯想。能看到这一幕也算值了。

邓布利多面露笑容,小心翼翼地在那堆灰烬旁蹲下来。西里斯也跟着他蹲下身,盯着那堆还闪烁着火星的灰烬。这种感觉可真够滑稽的,他在跟巧克力蛙画片上的巫师一起蹲在他办公室的地板上,等待一只小凤凰从灰烬里爬出来。而且他还曾经试图烧掉画片里邓布利多的胡子。

“很少有巫师能驯服凤凰。”西里斯没有来由地想到了这一点。

“啊,没错,凤凰是一种自由而迷人的生物。”邓布利多快乐地说,“它拥有坚定的意志,神奇的魔力,还有不朽的生命。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能真正超越死亡,那么答案无疑就是凤凰。”

皱皱巴巴的凤凰雏鸟从灰烬里拱出脑袋,冲着邓布利多张了张嘴。

邓布利多笑了:“你好,福克斯。”

可惜这会儿西里斯已经没有闲情逸致好好瞧瞧这只丑陋的小东西。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刚才邓布利多的那句话上。

“可是您刚才说,伏地魔找到了一种方法——”

“避免一死。是的,布莱克先生。”邓布利多伸手托起那只雏鸟,慢慢站起身,“但是避免一死并不等同于不死。我相信伏地魔的确掌握了许多我不清楚的高深魔法,也找到了某种能确保他避免一死的方法,可我认为他无法使自己变得像福克斯一样,真正超越死亡。”

毫不费劲地站起来,西里斯眯缝起眼睛。

“您对他很熟悉。”他敏锐地说道,“他是最近两年才起势的,一般人对他应该不可能这么了解。”

“这是另一个问题了,布莱克先生。”邓布利多将雏鸟放到镀金栖枝下面窄窄的盘子里,那里面也落上了一层细细浅浅的灰烬,“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明白,想要攻克一个敌人,首先就要做到了解他。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准确地找到他的弱点。这个道理同样适用于其他的关系……戒备和敌意往往使我们产生偏见或作出误判,由此留下数不清的遗憾。”

他转过身,耐心而平和地看向西里斯:“因此我也希望,不论是面对朋友、爱人还是家人,你都能更有耐心地去尝试了解他们、信任他们。”

西里斯蹙起眉头。

“我对我的家人已经足够了解了,先生。”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冷下来。邓布利多或许智慧过人,也十分了解自己的敌人,可西里斯相信他不可能比自己更了解他的家人,包括这间办公室墙上某幅肖像里的那一位。

“只是来自一个老人的建议。”邓布利多脸上的微笑没有变化,语气温和如旧,“好了,我不能再耽误你更多的时间了。琼斯小姐或许还在楼下等你。”他把西里斯送到那张橡木门边,含着笑意的蓝眼睛在半圆形镜片上方看着他,“期待我们下次能有机会再多聊一聊,布莱克先生。”

艾尔维拉果然还在巨石兽外面等待。

西里斯一走出墙后的裂口,她就关切地迎了上来。

“西里斯。”艾尔维拉走到他身旁,主动拉住他的一只手,“邓布利多教授跟你说什么了?”

表情冷冰冰地将左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西里斯端详着她的脸:“为什么不把鼻涕精的事告诉我?”

刚才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要不是理智还在,西里斯差点要发火。他不敢相信艾尔维拉竟然会隐瞒这么重要的事,一个字都没跟他提过。要是他完全不把鼻涕精当回事,要是他没有制止詹姆把猪头酒吧的事告诉伊万斯……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她那聪明的脑袋瓜难道从来没有想过吗?

“我是真的怕你担心。”两手规规矩矩交叠在身前,艾尔维拉愧疚地垂下脑袋,“要是斯内普决心把这件事告诉给艾弗里他们,我们也拿他没办法。我们不可能给他清空记忆,那样只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沉默几秒,他面无表情地问:“你也没有告诉别人?”

她摇头:“没有。”

“我以为你的脑袋还算灵光,现在看来,是我对你有误解。”西里斯丝毫不掩饰自己讽刺的口吻,“你大概没有想过,如果鼻涕精只是拿伊万斯当障眼法,诱骗你放松警惕——那么哪天他真对你下手了,你到死都只能带着这个秘密躺进坟墓里。”

“我有自己的判断。”她低着头轻声说,“斯内普的反应不像是装出来的。”

西里斯心里的火气又瞬间窜了上来。

“所以你宁可相信鼻涕精,也不肯相信我?”他反问的语气毫无温度。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艾尔维拉懊丧地闭上眼。早在办公室说出这件事时她就开始后悔,她知道不论出于什么理由,这种事她不应该对最亲密的人隐瞒。她很清楚西里斯不会把他们在猪头酒吧偷听的事泄露出去,因为他会顾及她和她家人的安危——也是出于这个原因,艾尔维拉最终没有将斯内普的威胁告诉西里斯。

在西里斯看来,这一定就像她利用了他的维护。

……事实或许也正是如此。

“我不是这个意思。”艾尔维拉忍不住又去拉他的手,她直视他的眼睛,“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太轻率了。你生气是对的,刚才爸爸其实也在生气,我看得出来。”

有那么一两秒钟的时间,西里斯甚至想再次挣开她的手。可是她那双蓝眼睛神态恳切,他同她目光相接,想起自己曾经承诺过会控制脾气,便微微眯起眼,慢慢把胸腔里的怒火强压了下去。

“你很少跟汉特他们谈你在霍格沃兹的事。”冷漠地任她拉着那只手,西里斯不躲不闪地望着她的眼睛,“之前艾丽西亚也问过你斯莱特林是不是有异常,你总说没有。我以为你是怕他们担心你,毕竟就算你没理由信任我——”他嘲讽地一笑,灰眼睛里的温度跌到了冰点,“也应该相信汉特和艾丽西亚。”

他的冷笑刺痛了艾尔维拉的眼睛。负罪感像一只大手攥紧了她肚子里的全部器官,也许是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为她的过错吵架,她头一回发现西里斯生她的气居然这样让她难受,而这种陌生的感觉又加深了一层她的痛苦。

“我确实是怕你们担心,没有别的想法。”她轻轻握着他的手,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表情,视线却变得模糊起来,“我能瞒着你们干什么呢?难道你觉得我会偷偷加入食死徒吗?”

“我没有这么说。”西里斯语气生硬。

“那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短暂地合上眼忍住眼泪,艾尔维拉调整好心情,试探地捏一捏他的手心,这招她小时候常常拿来哄奥利弗,“我知道错了。”

没法忽略刚刚她眼眶里的泪光,西里斯头一次感觉到他这会儿发火不对,不发火也不对。

“行了,不要哭丧着脸。”他反扣住她的手,不耐烦地说,“去吃饭吧。”

说着他便拖着她穿过走廊,拐向通往楼梯平台的过道。午餐时间才刚开始不久,附近听不见任何学生走动的声音,只有霍格沃兹城堡活动的楼梯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艾尔维拉跟在西里斯身旁,没过一会儿就小心翼翼地抬眼打量他:“你还生气吗?”

西里斯只给她一个一言不发的侧脸,嘴角绷得紧紧的,冷硬地下弯的弧度纹丝不变。

可他还是拉着她的手,没有要甩开的迹象。艾尔维拉也紧紧握住他的手。现在她已经不担心被人看见了,要是有谁不幸撞见他们,就直接用“一忘皆空”解决吧。

“我信任你,西里斯。”艾尔维拉柔声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跟我一起担惊受怕。”

“你觉得我会担惊受怕?”西里斯语气冷淡地开腔讥讽,“就因为那个鼻涕精?”

“不是。”她摇摇头,垂眼看向自己的鞋尖,不得不敞开心扉接受这种新的感受:“可我太在乎你的感受了,西里斯。有的时候人在乎的东西越多,就越容易犹豫不决。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明白吗?”

到底是谁教她这么说话的?西里斯咬牙切齿地想。他懊恼地发现他的火气居然就此烟消云散,就好像他的脾气来得格外廉价似的。故意不去看她的眼睛,西里斯继续拿生硬的语气讽刺她:“上个星期你还在怀疑我给你下了迷情剂。”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艾尔维拉的口气里却多了一丝认真的困惑,“感觉就像被下了迷情剂一样。”

攥紧她有些发凉的手,西里斯把她拉到距离最近的一个壁龛里,低下头用力咬了一口她的下唇。他早就想这么干了,让她吃点儿实实在在的教训。所以咬完他便冷冷盯着她,语气不善地警告:“你最好是真的知道错了。”

艾尔维拉捂住被咬疼的嘴巴,委屈地点点头:“我真的知道错了。”

但也用不着咬她吧?她欲哭无泪。西里斯有时候怎么跟狗似的?

西里斯哪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此时正盯着她嘴唇的位置不放。或许是练习阿尼玛格斯的后遗症,西里斯最近总是时不时有一些动物的冲动,比如偶尔会想咬艾尔维拉。这下真的咬下去了,他又有点想舔她。于是他只思考了一秒,便拿开她捂住嘴的手,垂首凑上前吻她。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很长。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分开的时候,艾尔维拉已经被西里斯抱到壁龛里的小平台上,胳膊搭着他的肩膀,手指轻柔地梳理着他的头发。这样的感觉舒服极了,西里斯搂住她的腰,把脸埋进她温热的颈窝,蹭了蹭她的脖子。

他又有点儿想舔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还没告诉我邓布利多教授跟你说了什么。”艾尔维拉的声音及时拉回了西里斯作为人类的理智。

西里斯回想一番邓布利多说过的话,没心情向她一五一十地重复一遍。不过他已经有了更简短、更明确的推测,索性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我觉得他在给我暗示。”他说,“告诉我毕业以后可以加入凤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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