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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在禁林(2 / 2)


十分钟后,跟着西里斯在禁林的灌木丛中穿行时,艾尔维拉耳边仿佛还回荡着他的这句保证。她真后悔自己答应跟西里斯“出去玩儿”,溜进禁林玩儿已经严重超出她的想象。她木着脸说:“你也知道没人会带着女朋友来禁林约会。”

“这里正合适,没人会看到我们。”西里斯紧紧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哗啦哗啦地穿过灌木丛,口气愉快而自信:“我跟詹姆来过好几回了,知道哪条路更安全。”

艾尔维拉无声地叹了口气。好吧,至少现在他很高兴,是不是?她只能指望海格不要发现他们偷偷溜进来了。“那个海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块头大得吓人的猎场看守,艾尔维拉不安地拧了拧眉头,“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要紧吧?”

西里斯拨开一根低低垂下的树枝:“他是我们的朋友,会替我们保守秘密。”

“我知道他是你们的朋友。”艾尔维拉斟酌着用词,“我只是觉得他有点儿粗心大意。上次他帮凯特尔伯恩教授抓火螃蟹的时候,就差点把一个学生炸飞。”

“那件事确实是海格太粗心,但他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西里斯的脚步变慢了,他左右看看,似乎在寻找什么,显然不认为这件事值得担心,“他不爱和别的教师一块儿喝茶聊天……”他的话止在嘴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意的笑容:“我们找到了。”

“什么?”艾尔维拉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瞧见大片的树林。

西里斯把她拉到一棵大树底下。

“过来,靠近一点。”他笑着冲她摆了摆下巴,“仔细看树干。你看到什么了?”

艾尔维拉疑惑地凑近。

“我什么也——”她瞪大了眼睛,“噢,是护树罗锅!”

树干上趴着一只巴掌大的护树罗锅,它的皮肤和树干的颜色极为相近,乍一看就像一根细细的树枝。它正探头探脑地打量这两个巫师,褐色的小眼睛亮晶晶的,刀一般锋利的手指警觉地抬起来。

“一年级来禁林的时候,我跟詹姆偶然发现的。”西里斯从衣兜里掏出几颗仙子卵,搁在手心掂了掂,“上来,小家伙。这次不会把你带走。”

护树罗锅看看他,再看看他手里的仙子卵,像是在掂量西里斯是否可信。最后——大概只思考了两秒钟的时间,它就挪动长长的手指跳下树干,落到西里斯手上,抱着仙子卵吃了起来。

他们的保护神奇生物课还没有学到这种奇特的小生物,艾尔维拉好奇地打量它一番,又抬起头瞧了瞧它守护的这棵大树。

“那么,这是棵魔杖树?”

“金合欢树。”西里斯说,“我记得你的魔杖就是金合欢木的?”

“对,金合欢木,龙心弦。”艾尔维拉惊讶他竟然记得,她又垂眼去看西里斯手上的那只护树罗锅,它在津津有味地啃着最后一点儿仙子卵,“你们还带走过它?为什么?”

“护树罗锅能开锁。”见护树罗锅已经美美地享用过午餐,西里斯抬高右手让它跳回树干上,“我跟詹姆养了它一个月,最后找不到更多的仙子卵了,才把它放回来。”

艾尔维拉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书上从没提过它们能开锁。”

“课本只会告诉你它想让你知道的东西。”西里斯拍去手上的细小灰尘,“你将来想当解咒员,这些小家伙能帮上不少忙。”他重新牵起她的右手,继续领着她往禁林里的小路走,“多学着点吧,禁林里有趣的东西很多,从课本上可学不到。”

尽管有反驳他的冲动,但此时艾尔维拉不得不承认,西里斯说的有道理。她跟在他身旁,不再像刚开始那样惴惴不安。然而随着他们脚步的深入,周围的树木枝叶越来越繁密,小径上杂草丛生,从枝叶间投下的阳光也渐渐稀疏。

一只麻雀从枝头飞过,扑棱翅膀的动静惊得艾尔维拉捏紧了西里斯的手。

“我们是不是走得太深了?”她再度不安起来,“这里应该很少有人来。”

“快到了。”西里斯不慌不忙地说着,偏过脸来取笑她,“那只可怜的麻雀伤不到你,胆小鬼。”

艾尔维拉不由地有些脸热。好在他们的确没再往更深处走太久,西里斯就忽然停下了脚步。他们驻足在一小片空地的边缘,这一回不需要西里斯指出来,艾尔维拉便瞧清了他要给她看的东西:一匹皮毛光滑的狼蜷在一丛矮灌木底下,大约是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声,它的耳朵动了动,慢慢地抬起头,而后爬了起来。它看起来比普通的狼要大一些,四肢修长,身躯健壮而挺拔,一双黑眼睛深深地望向这两个不速之客,静静地站在原地。

它好像只是一头普通的狼,可是……

“你先待在这里。”西里斯松开艾尔维拉的手,迈开脚步朝那头狼走过去。

艾尔维拉一惊:“等等,西里斯——”

西里斯侧过身,竖起食指压向嘴唇,示意她不要说话。艾尔维拉只好闭上嘴,防备地将右手悄悄伸进口袋,握住兜里的魔杖。这时西里斯已经走近那头狼,在距离它几步远的位置慢慢蹲下身。

“嘿,还记得我吗?我们上星期刚见过面。”他就像在同一个老朋友说话,反过拳头拿拇指指了指身后的艾尔维拉,对面前这头漂亮的狼懒懒笑道:“那是我女朋友,我带她来认识你。”

狼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它温驯地点头,走上前拿鼻子拱了拱西里斯的下巴。

“好小子。”西里斯挠一挠它的脖子,扭头对艾尔维拉招招手:“维拉,过来吧。”

艾尔维拉犹疑一瞬,小心地走过去,在西里斯身旁蹲下。“这是西伯尔。”西里斯还在挠那头狼的脖子,“你可以摸摸他。这小子很聪明,能记住你的气味。”

注意到西里斯管这头狼叫“他”,艾尔维拉盯着那条不同寻常的簇状尾巴,犹豫了几秒才缓缓伸出手,试探地摸了摸西伯尔的头。他的皮毛果然十分顺滑,手感非常好。西伯尔不排斥艾尔维拉的抚摸,他把微湿鼻子探进她的手心,像是在记忆她的气味。

“他是……狼?”艾尔维拉稍稍放下心,松开兜里的魔杖,“可是他的尾巴……就像狼人的……”

只有狼人的尾巴才是簇状的,正常狼的尾巴都蓬松而又柔软。

“现在可是大白天,也不是满月的时候,哪儿来的狼人。”西里斯满不在乎地否定了她的想法,他拿一种谈论天气的平常口吻告诉她:“他是两个狼人在满月变形的时候交.配生下的,不会专门袭击人类,也不好斗。”

艾尔维拉愣在了原地。与这个惊人的事实相比,护树罗锅会开锁简直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我知道,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瞥见她脸上的表情,西里斯早有预料地笑了,“据海格说,这种情况历史上只发生过两次。西伯尔受到狼群和狼人的排斥,是邓布利多允许他生活在禁林里。”他懒洋洋地笑笑,语气里多了几分欣赏,“在这一点上我还挺喜欢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他对不同的种族都很宽容。”

说完西里斯就拿眼角不着痕迹地留意她的脸色,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旁敲侧击地问问她对狼人的态度。而艾尔维拉对“疯疯癫癫的老头”这个描述不置可否。她还处在震惊之中,没能回过神来。

“难怪总有人说禁林里有狼人。”她喃喃着抚摸西伯尔的脑袋,“我还一直很怀疑呢,邓布利多教授应该不会让真正的狼人生活在禁林里。”

“有什么不可能的?”西里斯反问的口气格外平淡,“就算他让狼人进城堡读书,我也不奇怪。”

艾尔维拉摇摇头,仔细瞧着西伯尔的眼睛:“狼人不会像这孩子一样温顺。”

“那是在满月变形的时候。”替西伯尔捏掉毛发里的一只小虫,西里斯随手把虫扔开,“放在平常,他们就跟普通人一样,有好有坏。”

“也许吧。”艾尔维拉不否认他的说法,“我对狼人的了解不多,只知道那个芬里尔·格雷伯克。他太臭名昭著了,让大部分人对狼人的印象都很糟。”她眯起眼回忆儿时常常听到的警告,“‘小心狼人夜里从窗户爬进来’,大人们总是这样说。”

“但是从小到大我们也只听说过一个芬里尔·格雷伯克。”西里斯又无所事事地从西伯尔身上摘下第二只小虫,毫不留情地往身后一扔,“谁知道其他狼人没变形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说不定比彼得还胆小。”

“你今天干嘛这么纠结这个问题?”察觉到他微妙的态度,艾尔维拉扭过头饶有兴趣地看看他,“你不会想说你是个狼人吧?”

“是啊,我是个狼人。”摆出一副冷酷的表情,西里斯眯缝起眼回视她的眼睛,“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老想咬你?”

说着他就靠过去咬她的脖子。艾尔维拉被他扑得跌坐到地上,忍不住笑起来。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她才发觉西伯尔已经背对着他们走开了。“他怎么走了?”艾尔维拉不解道。

“不好意思看我们亲热。”站起身拍了拍袍角,西里斯伸手把她拉起来,“走吧,别占着人家的地盘了。”

可他没领她原路折返,而是又拐上了一条新的小路。没过一会儿,艾尔维拉便在树林间看到了一头鹰头马身的庞然大物。她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惊恐地问:“那是什么?”

“鹰头马身有翼兽。”西里斯嘴边浮现出一个坏笑,他拉着她片刻不停地朝那头大家伙走过去。这只鹰头马身有翼兽没有被链子拴住,它听到脚步声便扭过头来,嘴里还叼着一只肥美的老鼠——或者说是死老鼠。那光亮闪烁的青铜色皮毛、高大粗壮的前腿和强有力的翅膀都令人生畏。

“这可真是一点儿也不明显。”艾尔维拉脸色惨白。

西里斯简直要笑出来了:“这只还没有成年。”

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甩了一下凶恶的脑袋,把死老鼠一口吞进肚子里。

“是吗?”艾尔维拉面色煞白地瞪着它,“真让我吃惊。”

彻底被她惊吓中的幽默逗笑,西里斯不见一丝胆怯地拉着她走上前:“来吧,跟我过来。”他们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停下,看了看鹰头马身有翼兽橙黄的眼睛,向它鞠躬。这头看起来凶悍无比的家伙并没有摆架子的意思,它也弯下它满是鳞片的前膝,回给他们一个鞠躬的姿势。

“很好,它欢迎我们。”西里斯快活地笑起来,拉着艾尔维拉走过去轻拍它的喙。

浑身僵硬的艾尔维拉心惊胆战地站在一旁:“西里斯,我觉得我们还是……”

“好了,我们可以骑它了。”西里斯打断她,果断地做下判断。

“什么?”艾尔维拉惊慌地转过头。

没等她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西里斯就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送到鹰头马身有翼兽的背上。艾尔维拉短促地尖叫一声,感觉到西里斯也翻身爬了上来,紧贴着她坐到她身后。

“抓稳它,艾尔维拉。”他俯到她耳边笑着说。

然后,随着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鹰头马身有翼兽猛地飞向空中。

艾尔维拉只来得及抱住它的脖子,她惊叫一下,闭紧了眼睛。呼呼风声刮过耳旁,西里斯在她身后畅快地大笑。艾尔维拉紧紧闭着眼睛,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整个人僵硬得没法动弹。

“张开眼睛,维拉——”西里斯在她耳畔愉快地大喊,“看看周围——”

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里。艾尔维拉鼓足勇气睁开眼,又被迎面刮来的风刺痛了眼球。第二次尝试时,她终于成功了。映入眼帘的是湛蓝无垠的天空,还有快速划过的山川。他们飞在一处广阔的湖面,湖水中倒映出灰蓝的天、颠倒的山脉。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鹰爪划过水面,水花打碎了天空的倒影,绿莹莹的山川在湖水中发颤。

艾尔维拉一时忘记了惊惧,只感到无形的风亲吻着她的脸颊、她的袍角。这是与骑在飞天扫帚上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她已经记不起几个小时前从扫帚上坠落的恐惧感和羞耻感。

世界在风中疾速后退,天地在被他们超越。这是艾尔维拉这些年来见过的最美的景色。

“感觉怎么样——”她听到西里斯喊着问她。

艾尔维拉张开嘴,任凭风灌进嘴里,同样大喊着回答:“很好——”

西里斯再一次大笑,肆意而快活。

“我早就告诉过你——”

他早就告诉过她,他不会让她摔跤。

他只会给她最好的,最快乐的。

这是他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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