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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1 / 2)


莱茵历1243年秩序局。

金属干涩的摩擦声若隐若现简陋的升降机在黑暗幽邃旳垂直井内缓缓下降好像是在探索一座古老的墓穴空气里尽是弥漫的尘埃。

男人靠在阴暗的角落里用力地咳嗽了几声他总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久了说不定会得什么呼吸道疾病。

可即便这么想他还是叼起一根香烟引燃的火光微微照亮了他那坚毅的脸庞他大口地抽吸着弥漫的烟雾和尘埃混合在了一起。

地面上散落着数个烟蒂这已经不是男人抽的第一根烟了不知道是这架升降机太古老了导致运行效率慢的不行还是说自己要去的地方位于深渊之底。

男人觉得自己已经在这里待上有几个小时了可下降仍未停止。

秩序局内部是十分现代化的有些风格都可以说前卫但就是这么一个地方仍有些区域依旧保持着几百年前的古老风格新旧交替在了一起。

布满潮湿苔藓的石壁落满灰尘的烛台升降机上锈迹斑斑脚下的木板也摇摇欲坠男人感觉自己稍微用力说不定就会踏破地面坠入黑暗。

好在这些陈旧的区域都处于普通职员无法接触的地方整个秩序局内也只有寥寥数人能步入其中男人恰好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是最有权势的那种。

又抽完一根香烟男人的心情有些焦躁他摸了摸里怀却发现刚刚那支烟是烟盒里的最后一支了。

“啊……该死的。”

男人抱怨着然后想起女人曾对他说过的话。

“你该戒烟了。”

“怎么了?凝华者可不会得肺癌更不要说我这种阶位的凝华者了。”男人挑眉回应。

“我只是不喜欢烟味而已。”

女人说着走了过来掐掉了自己的香烟她可能是想吻自己但捏了捏鼻子皱眉说道。

“好臭。”

想到这些男人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将烟盒捏成一团随意地朝着黑暗丢去。

突然升降机剧烈地晃动了起来男人一脸的惊愕他想这里再怎么古老破旧也不会因自己乱丢垃圾停摆吧。

但很快震动便停了下来铁栏门拉开黯淡的光芒从前方亮起一名灰衣人手持着烛台等待着他。

不是升降机出问题了而是男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呼这鬼地方来一次难受一次。”

男人从升降机里走出他尽情伸展着自己的身体这时才能注意到他身材是如此地高大简直就像头健壮的公牛。

“耐萨尼尔副局长。”

灰衣人冲耐萨尼尔点头他称呼的不是外勤部部长而是秩序局副局长。

“早上好典狱长你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耐萨尼尔拍了拍灰衣人的后背看着衣袍下那团不可知的黑暗满口胡言道。

黑暗与灰衣遮蔽了典狱长的全身可这不妨碍他发出不悦的情绪但不悦归不悦典狱长很清楚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想法他一向这样我行我素。

典狱长很讨厌身体上的接触但这个老男孩每次来时还是不长记性地拍自己自己发怒斥责他则会说“你这家伙在黑暗里待太久了你需要一些生机朋友。”

耐萨尼尔觉得自己生机十足这一点不可否认很少有人能像他一样都这副年纪了心理还跟年轻人一样。

“带路吧我感觉无论我来这多少次我都记不清路这里太黑了……你们就不考虑多装些灯吗?”

耐萨尼尔絮絮叨叨的典狱长干脆地无视了他的话。

四周徘徊的不止是黑暗还有某种吞食光线的迷雾无论什么样的光源都无法在这里长存只有典狱长手中的烛台能稍微地映亮四周但也仅仅是四周了。

离开升降机后典狱长便带耐萨尼尔走上了一条狭路它沿着陡峭的悬崖而建视线受阻的情况下根本无法判断自己的位置更不要说那些隐藏起来的狭路。

除开视线外这里还处于以太真空的状态耐萨尼尔试着释放些许的以太很快这些飘荡的以太便被来自黑暗的东西蚕食殆尽它们不仅吞食着光芒还咬食着以太。

这些动作瞒不过典狱长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就当做副局长来视察黑牢的安保能力了。

“和我聊一聊吧典狱长。”

这里太安静了耐萨尼尔都能隐约地听到自己心脏榨取血液的声音他需要说些话打破这该死的静谧。

“聊什么?”

“聊一聊关于他的事”耐萨尼尔说“能这么被局长期待我真的很好奇。”

典狱长沉默了稍许嘶哑的声音传来仿佛是干尸在说话。

“那是六十六年前的事了他由艾伯特·阿尔弗雷多从战场上发现”典狱长回忆着当初的情景“当时想不发现他都难所罗门王的光灼将所有人烧毁成了耸立的盐柱飘荡硫磺与焰火的地狱里只有他一个活人在痛苦地挣扎。”

“在那之后艾伯特·阿尔佛雷多成为了第一任秩序局局长他也变成了黑牢的第一位囚徒。”

说到这典狱长的语气犹豫了一下然后补充道。

“其实叫他囚徒不太准确你也清楚光灼的性质我们与其说是囚禁他倒不如说是将他隔离起来以免光灼的力量扩散。

他除了死而复生的力量外仅仅是个普通人根本无法抵御光灼的燃烧肉体毁灭成盐柱的同时他便开始复生以此往复。

光灼则像诅咒般和他的复生持平了他在痛苦与死亡中挣扎了数年才彻底战胜了光灼将这股可怕的力量彻底断绝。”

典狱长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

“光灼消失后他因为死亡次数太多了又沉睡了数年才醒过来而这距离他被关进黑牢里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他醒来之后什么反应。”耐萨尼尔好奇道。

“抑郁、愧疚、严重的自毁倾向。我以为是光灼带来的折磨击溃了他的精神但一次谈话中我了解到真正折磨他的是另一件事。”

典狱长停下了话语示意耐萨尼尔跟着他两人离开了陡峭的狭道来到了一道巨大的山崖前。

黑暗里升腾的炬火照亮了眼前的事物金属浇铸的大门上布满鬼神们的浮雕它们狰狞满目想要破门而出火光轻微摇曳连带着浮雕上的光影也变化了起来一瞬间它们仿佛都活了过来。

耐萨尼尔已经能幻想出那一幕了鬼神们在烧红的铁水里哀嚎它们想要爬出此地却被锋利的长矛赶回最后凝固成狰狞的模样黄金将门缝封死其上铭刻着重重圣言誓要将这些邪异永绝于世。

典狱长缓缓地抬起手山石震动、大地摇晃封死的黄金呈现诡异的液态感和山崖并高的巨门缓缓打开了一道缝隙他与耐萨尼尔步入其中。

门后是一道深井巨大、幽深、螺旋向下的深井螺旋延伸的狭道旁摆满了静静燃烧的烛火与烛火们相对应的便是一道道位于井壁之上、被铁水浇铸的牢门连绵的光芒一直延伸至黑暗尽头。

关押的邪异们仿佛嗅到了活人的气息般深井一瞬间躁动了起来野兽的嘶吼、幽魂的哀嚎、女人的啼哭……一切的一切构成了地狱的挽歌。

“他觉得是自己才导致了这么多人死去但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他也说不上来”典狱长沿着螺旋的狭道向下走去“就像那笔被他遗忘的交易一样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他只是反复地说他应该为这场悲剧负责。”

身旁的牢门剧烈地震动了起来耐萨尼尔转过头眼瞳里燃烧着灿金的火苗仅仅是看了一眼牢门便停止了躁动彻底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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