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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画(7)(1 / 1)


x 张少英在哪里坐了许久心绪起伏不定众人虽有心相劝但此时此刻似乎不该去打扰他。且柳燕为名门所出知书达理贤惠聪颖背弃张少英似乎不太可能只是那般大量的媚药神仙都挡不住。这一晚张少英辗转难眠时而起身时而躺下躁动不安。事情发生在妻子与其相见之前她为甚麽不告诉自己?是难以启齿吗?她知晓的竟非其心愿他岂能介意?又岂敢介意?他视妻子为天仙成亲伊始不曾呵斥过妻子一句诸等心绪持续在其脑中翻转。玉织香思虑再三起身走到张少英身畔其并未说话。身形的靠近让张少英知晓还有人关心他至少可减少自己的注意力不会去想。两人端坐许久玉织香劝道:“即使他们有染定非本心你介意有多深?”张少英沉默良久叹道:“即便是真我不能亦不敢也不舍她更难为!”玉织香缓缓点头应道:“在这个时代女子失贞千夫所指。她爱着你却与昔日情人有肌肤之亲虽心向着你但愧疚着他情份仍在。不知你心里有几分在意几分妒忌几分自卑。”张少英闭眼深吸口气说道:“三分在意十分妒忌九分自卑。只需她心仍在不敢介意。”玉织香道:“这一切你得来的容易身份上的自卑让你无法端正心态亦注定你无法与她们意合。”张少英应道:“请教!”玉织香道:“咱们女子生来多是男子附庸至今多少官姬私姬野姬沦为物品供宾客消遣以为常态。故而自古至今情投意合之真情对女子来说极为难得是为梦寐以求之望。尊夫人竟为名门所出一开始是为配合玄天内功的功法可惜常青云夫妇死了未寻到大弟子故而玄天派便促成天绝派之举是为政治联姻。也许从一开始她并不喜欢他只是情势所迫被动接受罢了你亦如此。只不过三书六礼明媒正娶女子多是认命的。”

张少英默然不语柳燕自成亲伊始对自己何等细心一路行来倾付一切真情无需置疑。然纵横派识术之能让他清楚利益间的抉择已失其纯双妻皆因情势所择非真情相意。若他张少英仍为狐山那小乞丐也许双妻都不会瞧自己一眼这是他内心之乱源。玉织香瞧在眼中亦感无奈他与天下间的男子一样身份上的不对等这种结合最是煎熬。许久张少英方问道:“你有过喜欢之人吗?”玉织香缓缓应道:“我自小便与东皇交好一生致力于云都的指点江山为百姓谋福至今仍了然一身。如有的话东皇算是一个罢!只可惜东皇太高大了我只能仰视不敢僭越。”张少英叹道:“那日灵霜便跪在我跟前求我放她走。那一句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至今萦绕心头。那字字诛心那梨花带雨悲伤难抑情份已别那一刻似乎天塌地陷。”玉织香道:“所谓沧海之誓素雅绝伦真情相约。姬灵霜何许人也她如此做正是安你二人之心亦不给己身留下退路乃至今日的花盟主此为你心中结症所在。然这一切意义又在何处?明明真情相付却执着于起因藏于私心如此与你三人公平吗?”

张少英哼哼苦笑应道:“罢了罢了时光匆匆总会过去的。”玉织香问道:“你在担心?”张少英道:“他们做局为了甚麽?仅仅为了让我张少英头上裹个绿头巾?”玉织香随即醒悟霎时只感黯然云都清韵至此竟如此不择手段拿人清白做文章足见云都并无多少选择实际上诸宗恶行明里暗里更盛于云都。柳燕与花易玄皆名门之后识经礼教的他们一旦悖逆人伦心灵的创伤更甚。

玉织香的黯然让张少英明白他所想没错!能够两人同时想到便说明他所虑不差。张少英刹那间的森然玉织香吓了一跳他的转变实在太快他的情绪中隐藏着愤怒和担忧。玉织香问道:“担心云都会拿此事要挟?”张少英问道:“他二人谁死对云都利益最大?”玉织香道:“武林盟能有今日只因陈坦秋花易玄之辈足以让江湖门派信服的威望普天之下世所罕见。”张少英没有言语花易玄身为武林盟主自诸宗加入之后其身畔周边汇聚着上千众的诸宗绝顶高手要杀他只能寻其间隙且不可直接杀死。花易玄饱读诗书尊法守礼谦谦君子之风表里如一德行兼备是其为武林盟第二任盟主的主要原因之一。这样的人在识术中看似巍然独世声名赫赫实际上这种人很脆弱。其亵渎他人之妻逾越男女之礼德行有亏揪心自问一旦此事大白于天下花易玄岂能苟活?他一死除非陈坦秋再度出山江湖上恐无人能胜任之创立四十余载之久的武林盟将分崩离析。诸宗不乏此等人才但江湖门派岂敢放心?

二人沉默许久张少英问道:“身在局外仙子作何想?”玉织香问道:“你听得进去?”张少英道:“愿洗耳恭听。”玉织香道:“情之一字莫不过人性。阁下当知盛唐玄宗贵妃之情吧?”张少英道:“未曾细品。”玉织香道:“世间男子莫不过九五之尊尽不过一抹黄土。人伦大义非经书不教而在于人心慵懒不予上进不予天下之责。君王以天下之资博爱皆非自身劳力所得又得几分真心?贵妃以真情相投又付出几分?男女之间情意相许憧憬于海枯石烂本是人间美意。奈何男权至上女子注定无法平等而教故而如意郎君好求真情至性难得以为女子终身之期望。”张少英应道:“请教!”玉织香问道:“今时今日不知公子如何寻觅?”张少英微微一笑叹道:“仅以了然一身独拥娇美双妻不做他求。”玉织香道:“真情至性不正是如此吗?明明真心以对明明难以割舍为何一昔变故便执意如此呢?”张少英深吸口气是啊不论妻子如何变故她的心是向着自己的她倾付一切身为丈夫他负心在先又岂能执意?张少英应道:“仙子所言甚是!受教。”玉织书道:“此事若不早作决断即便她们活着亦或是此生遗憾。”张少英陷入沉思这一切他如何不知?他若要去寻妻子一个念头便可但大幕司呢?他张少英以裙带之身入纵横派登堂入室号令宗派有多少人不服?六年来他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才换得今时今日之境他一个念头便会毁掉这一切。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即便数年来他兢兢业业对纵横派来说这依然不够决断之下断无亲情他夫妻三人留下的伤口永远会有疤痕难以回到从前。

张少英问道:“若仙子身在其中己做何为?”玉织香道:“这是两个极端你若如此对我我必不再奢求。然以此决断于情爱何故?世间本就没有一帆风顺的神仙眷侣得来轻易失去且快。尊夫人倾付一切至今仍着眼与你身此等信任胸襟我自叹不如。”张少英叹道:“也不知她能否过得了这一关。”玉织香微微苦笑应道:“你三人以沧海起誓一人不幸三人同归纵横派会不防范吗?”张少英道:“大幕司的决策并非一成不变于宗派有益掌门人都可舍弃。”玉织香为之黯然纵横派犀利至此领袖武林非是没有本钱的。

众人歇息了一晚张少英便率众东行。如今的他们没有事情可做换言之坐地等人来抢胎息珠了。众人靠着脚力日行百里漫无目的。到得次日众人上了官道沿路买了马车缓缓东行行至州驿道上过午膳。朝廷的驿站虽只是个小去处却是商人小贩囤积密集之处。小小的一个驿站旁延绵五六里之远足见繁华。然众人进入卓阳驿站竟然无一个人影。方进得牌楼张少英一行便能听到远处大量的呼吸声这些人皆身负武功只是似乎皆是庸手这些人呈埋伏阵势伏在民房商铺之内静声以待。

御留香哈哈一笑笑道:“有活干了!”申屠月挺身下马上前说道:“我打头阵。”御留香抓抓头发叹道:“你们老说我戾气重杀人如麻今日我就不出手了。”张少英微微一笑向申屠月劝道:“好友小心!”申屠月没有回应其凝神以待冷声喝道:“想打架便出来躲躲藏藏的没吃米麽?”申屠月这一忽悠那些埋伏的人可就沉不住气了他们多已屏住呼吸竟然还是被发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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