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和辛茂将眼见挣扎不脱也就不费那个劲冷笑着看着柴哲威演戏。
木质的房屋屋内堆满了纸质的账册空气中浓烈的不知泼了多少火油才能有的浓重味道……火势冲天而起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将相邻的两间房子也给引燃。
左屯卫的兵卒一队一队的开来却不救火而是干脆利落的将旁边的房子给拔掉以免火势继续蔓延烧毁整座军营。
柴哲威一脸沮丧懊恼:“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辛茂将斜睨着他冷笑道:“谯国公演得一手好戏不过光是烧毁账册还是留有隐患何不将吾等干脆一刀杀了丢进火场焚尸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游文芝厉声喝道:“放肆!火灾乃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你这般说辞简直就是栽赃嫁祸真以为不敢杀了你?”
未等辛茂将说话柴哲威已经阴着脸摆摆手制止了游文芝对辛茂将说道:“是本帅的责任本帅绝不推脱。可若是想要将罪名硬生生扣在本帅的头上本帅坚决不认!”
裴行俭在一旁瞅了瞅火场账房已经快要坍塌微笑着道:“事已至此往后的事情与吾等无关。大帅是否应当放了吾等?这半夜三更的吾等正想回去睡个好觉呢。”
度过起初的惊怒他迅速平静下来。
这里是左屯卫上下左右都是柴哲威的人他区区一个金部郎中纵然一身是胆又能如何?徒惹屈辱罢了。
正如他所说事情发展道这个地步余下的已经不关他和辛茂将的事自有朝廷上下去为此扯皮。
只是可惜就算他已经清楚了左屯卫账册的问题但是现在账册全毁口空无凭更加奈何不得柴哲威。
这家伙看似一个嚣张跋扈的世家子弟紧要时候倒是有几分魄力。
只不过如此一来却也使得事情完全不可挽回固然可以逃脱账册里那些个不知因何造成从亏空所带来的罪责但是烧毁帐册这等恣无忌惮的行为也势必要遭受眼里的惩罚。
远处一个兵卒匆匆忙忙跑过来老远就冲着柴哲威大喊道:“大帅!大事不好!右屯卫集结重兵就要冲进咱们军营了!”
柴哲威先是一愣继而勃然大怒“呛啷”一声便抽出佩刀怒喝道:“欺人太甚!真以为老子的刀饮不得血、杀不得人?儿郎们随吾前去杀他个片甲不留!”
当先便向营门处大步走去。
左右亲兵也纷纷抽出兵刃紧随其后气势汹汹。
大唐立国未久周边战争频仍这些兵卒虽然大多是世家子弟但是曾随军出征者不在少数即便是那些酒囊饭袋也多有好勇斗狠之气这般被人家欺上门来如何能忍?
游文芝吓了一跳急忙追上前去拽着柴哲威的衣袖疾声劝诫道:“大帅息怒!咱们眼下应当将事情压制下去而不是越闹越大!右屯卫那边说不定就是打着闹事的主意大帅按耐不住岂不是正中贼人奸计?”
柴哲威却根本不听大步流星的走向营门对游文芝喝道:“那贼子欺人太甚先是稽查吾左屯卫之账册鸡蛋里挑骨头现在又欺上门来本帅若是一忍再忍岂不是让人以为咱是个没卵子的任人揉捏?今日谁也别劝我他房二若敢言语相欺本帅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且让开!”
一把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游文芝给推到一边身后数十亲兵同仇敌忾士气高涨营中兵卒听闻此事也不用击鼓聚将便纷纷冲出营房汇聚过来紧随在柴哲威之后气势汹汹的杀向营门。
别管心里怎么想大帅冲在前头身为小卒岂能不紧随其后?
反正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这里可是玄武门外谁敢私自械斗保准吃不了兜着走这些兵卒才不会认为自家大帅有那个胆子……
而在军营当中的裴行俭与辛茂将看着面前烧得只剩下框架的账房然后面面相觑发现他们这些人已经没人搭理了傻呆呆的站在这里。
裴行俭瞅了一眼烈焰熊熊的账房对辛茂将道:“差事办砸了咱们也会去吧?”
辛茂将颔首道:“没料到这位谯国公居然这般阴狠咱们有负所托啊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