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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禁足生活下(1 / 1)


x 桌案上摆着那把木制匕首旁边还有几块黑色的石片最大的一块上面画着六个完整的和一个只有三笔的正字。这些石片都是放风时在外面捡的经身旁的黑衣人同意后带了回来。在这里呆得久了戌甲也琢磨出了些事来消磨寂寞。一次无聊之时曾试着将灵气慢慢附着于匕首而后随意地拿着匕首想在桌案上胡乱画画哪知竟然轻易地划出一道颇深的口子。戌甲吃了一惊便找来了这黑色石片将灵气附着于匕首后对着石片画。虽不再如切削桌案那般锋锐可两下划出一道浅痕却也容易。心中想起这里的半年岁月便在石片上刻画正字一笔为六日一字为一月权当做日历。

一会儿工夫又到了放风时辰。一名黑衣人开了房门就领着戌甲下楼。半年过去这里的黑衣人都知道了戌甲的这个习惯加之戌甲只是老实修练从不多话闲事。所以如今不管是哪名黑衣人领着戌甲下楼后就直接去外面一个时辰后再带回来。今日仍是那般只是回来时戌甲手里又多了几块白色石块。

回到房中将白色石块另置一堆摆在桌案上。又自桌案下面拿出一块从黑衣人那里借来的麻布垫在面上。戌甲直腰坐在桌前一手拿起一小块黑色石片。另一手反握住匕首并缓缓将灵气附着于其表面。手腕用劲几下横竖将石片切成拇指甲大小的碎块。捡起一个碎块继续低着头以匕首刃根细细切削着。等戌甲再次抬起头来碎块已变得两面隆起中间扁平混似棋子一般。扔了匕首并将切削好的碎块放到一边。戌甲站起身来摇晃了几圈有些酸胀的脖子。瞟了一眼窗外无奈地一声叹息。

之后的日子里戌甲照旧按时出去放风每次回来就带点石片。有一次甚至搬了一大块黄岩到楼下当日领着戌甲的黑衣人去通报楼甲最后倒也同意戌甲搬进房去。戌甲将黄岩放置在榻尾然后盘坐榻上。低下头心念一动灵气随即渐渐附着于匕首。而后戌甲便用匕首小心将黄岩上面削平接着粗量了尺寸沿着边缘大致画了个方格方格内纵横画了十七道等距、等长的线。耗去两个时辰后一副棋盘就算做成了。

棋盘有了棋子却远远不够。戌甲数了数之前切削好的黑白棋子加在一块儿还不到八十差了两百八十多枚。见还有点石片便抓起匕首回到桌案前继续切削。正削着忽然发觉切不动了原来是匕首上附着的灵气已然耗尽。之前总是一次只切削一枚、两枚棋子自然不会耗尽灵气。戌甲双眼一闭拇指沿着刃背一搓灵气随即缓缓补足而后睁开眼继续切削棋子。

一日又一日桌案上的那块黑色石片上的第十个正字还差一笔了。戌甲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两块石片心想这两日便能切削好所有棋子还能换掉几枚太过有瑕疵的。正要跟着黑衣人上楼忽然一侧上方传来嘭的一声响戌甲扭头望去只见远处三楼上开着一房门有一人似是从门内冲出正欲翻过外廊护栏跳下。此时离那人两步之远有一黑衣人踉跄起身且还摇晃着头身形有些不稳想来是刚才被那人冲撞所致。

冲出之人刚一跳下远处便跑来三名黑衣人成品字形正面堵住去路。那人明显失了理智大喊一声竟笔直朝正前方的一名黑衣人冲了过去。其身手尚算矫健冲势亦算凶猛必是练体之人。此时正面黑衣人后撤半步身形朝一侧一闪躲过正面之拳然后脚下一勾将来人绊倒在地。紧跟着一步踏过去以一膝压住其后背并双手朝下按住其后脑。另外两黑衣人也迅速自两旁上去各反扭并按住其一只手腕。又有两黑衣人自戌甲身旁飞速跑去各按住一只脚腕。

刚才事发突然陡然都安静了下来。此刻局势可控才有了些议论之声。楼甲自另一边远远过来走到那五名黑衣人处扔出两根细绳。五名黑衣人便先捆了双脚再反捆了双手翻了个面就将人抬了起来。只是未被封了嘴就听到那人大喊放我出去。黑衣人也不管他抬着就上了楼。那人喊叫得愈发的大等快被抬到门口时竟有了些哭泣之声及哀求之意似是想见师傅。人被抬进了房里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便再也听不到动静了。

戌甲站在原地只是呆呆地望着那个方向还是领着自己的黑衣人出声自己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手里的石片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上楼去了。又一次坐到桌案前因刚才之事戌甲此时有些心灰不愿多想杂事。以一手随意拿起匕首另一手则伸出一指贴住刃身一面又是随意朝刃尖方向一滑灵气竟也被牵出附着上了刃身。戌甲微微有些吃惊又照着做了几遍却再没牵出来过。自嘲般地笑了笑就没太当一回事了。

几日之后棋子切削好了还替换掉了好几枚。戌甲抓起一小把放在手心上下掂量着。这棋子的形状虽已成了可触感却不佳刚才只掂量了几下手掌觉有凹凸不匀乃至齿感。直接拿来下棋自然是没问题可毕竟已经花去不少时日不把那点粗糙想法子打磨掉心中实在觉得可惜。

只是眼下没有合用的工具再用匕首细琢戌甲显然没有那个手艺。扔了匕首靠坐在椅子上夹起一枚棋子放在眼前。此时余光自然下移至手心时忽然眼前一亮何不试试以掌火烧制?

棋子乃金石硬物所以不必用那复杂的上托下烧之法直以边托边烧即可。戌甲以一手指根喷发出灵气而后五指缓缓内收手心上便有了气垫。戌甲曾横放匕首试过这一手还算能稳住。这时放了一枚棋子上去不想直接穿过气垫落在手心中。

定了定神缓缓呼出一口来。戌甲有意放大了灵气的喷发且五指稍稍内收得更紧。再将棋子小心放上这次便被托住没落。此时戌甲猛地激发灵气互相挤压之下气垫嘭地燃烧起来。可是戌甲却啊的叫出声来赶忙挥手散去灵气棋子也落在地上啪嗒地清脆作响。刚才那一下子火焰太盛直把戌甲的手给烫了。

很早以前潘蜀椒就与戌甲讲过。无论是控炉火还是控掌火皆须小心火焰。因控火之人并非手能防火而是借灵气流动而带走火焰之热火焰若是太盛灵气带走不及便易出烫伤。也因此原因在以大炉炼制之时还须控火之人借金水之物以杂己之木火灵气令其气狂而火不炽。刚刚戌甲便是没想起这点烧出了炽焰灵气却上冲不及而带不走热这才烫到了手。也是当日潘蜀椒只想着教如何托药却不曾想到戌甲会自己试着掌火急炼故而未做提醒。

还好修练十多年终归不似寻常之人那般这一瞬间的热还是穿不透皮肉的。戌甲看着掌心心中又生疑虑便燃起掌火。然后比照着指根的喷发力道加速将灵气汇聚于掌心果不其然渐渐感到烫手。只是为何潘蜀椒之前也未曾就此提醒过想来怕是觉着戌甲会一直就按着大致的那个大小来控火。呆在药房的时候戌甲就从未变过。

既然会烫手那就只有两个法子要么灵气喷发得快些要么灵气燃烧得小些。喷发得快了戌甲自忖一时难以掌握便只能外松五指让灵火烧得小些。拾起地上的棋子重新放在气垫上然后小心地激发灵气在气垫中间燃起火苗。火苗渐渐变大并包裹住棋子。火烧之下棋子表面开始熔化石液顺着棋子淌下时逐渐填平了凹处并汇集到最下而成圆底。看一面烧得差不多了戌甲不敢托大直接用那先撤再接的法子而是用另一手做出气垫然后将棋子小心倒在其上。待棋子退了热戌甲看了看被灼烧过的那一面。其形仍说不上规整不过表面还算得光润若是不拿近了细看倒是真与寻常棋子相差不多。烧完了一面再去烧另一面。这次有了经验动作便快了。接着又正反烧了几枚棋子自觉灵气已有些匮乏了便停了下来。

将烧好了的棋子一把抓起并走到榻尾将棋子放在先前切削好的那块棋盘上。戌甲朝榻上一坐头靠着墙面眼望向上沿。一手摊在榻上一手搭在棋盘独自默然良久。夕阳透过窗斜射进来照到脸上。戌甲直了直身子转头看向棋盘捻起一枚棋子抬手啪的一下点在了天元之上。孤身一人在此也只能独自琢磨黑白之变化聊以消遣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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