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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他们站在春光灿烂里(1 / 2)


x 长须僧人却是停了笔抬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们数秒捋了捋长须凝着一脸的沉色道“二位施主怕是姻缘坎坷。”

傅令元闻言顿时眯起眸子眸底透出一股冷寒面上的闲散笑容不变状似有点兴趣地问“噢?如何坎坷?”

阮舒蹙眉觉得他没必要搭理这位僧人——一般给人卜卦算命的师傅开场白不都是这样的么?先把香客的命理前途使劲往不顺的方面说让人听着紧张兮兮的故意吊足胃口之后再道出破解之法以敛取钱财。

但见长须僧人瞅了瞅傅令元又瞅了瞅阮舒笑着摇头“二位施主皆是不信佛缘之人罢了罢了。”

话落他执笔继续在红绸上写完他们的名字和生辰然后吹了吹暂且将红绸搁在一旁晾墨渍。

紧接着他打开木桌的抽屉从中取出两片木片递至他们面前道“这是送给二位施主的可在上面写下心愿一会儿我帮你们开光祭火。”

原本挂红绸这件事就不是她的主意现在又来个什么心愿木片更加不是她的喜好。阮舒顿在那儿正欲婉拒他的好意傅令元却是接过并颔首致意“谢谢大师。”

长须僧人又递了两支笔过来。

傅令元接过拉着阮舒到一旁分了一支笔和一个木片给她。

阮舒“……”

“三哥信这些东西?”她不解。

傅令元有意无意地瞟向长须僧人的方向唇际一挑牛头不对马嘴地说“这位僧人应该在卧佛寺的地位不低。”

阮舒微惑。

傅令元笑笑解释道“卧佛寺有个很出名的卖点活动就是护摩祈祷。”他示意手中的木片“就是像现在这样香客在木片上写下自己的心愿然后开光祭火。开光祭火的仪式是由主持或者监院等级的高僧才能做。”

阮舒闻言下意识地朝长须僧人看了一眼他仍坐在木桌前正在给其他香客写红绸。写完后就微笑着还给香客倒并未再像刚刚那样顺便给人算卦卜命也并未再赠送木片。

确实就这样看来只会将他当做寺庙里的普通僧人。傅令元的意思其实就是那一句“我帮你们开光祭火”显露了他的身份。

“傅太太不信这些东西没关系就当玩一玩收下大师的心意。”傅令元扬唇道“很多人千里迢迢来卧佛寺就是为了护摩祈祷赶早排长队都不一定能遂愿我们反而买红绸送木片。”

“照三哥说来我们岂不是很幸运?”阮舒抿唇笑兴味儿十足地掂了掂木片“那就玩一玩反正连挂红绸这么幼稚的行为都做了。”

嘴太快她终是将方才咽下喉咙的“幼稚”评价脱口。

果然见傅令元折起眉湛黑的眸子凝出一股子的危险气息“幼稚?”

阮舒连忙晃晃手中的木片和笔借口暂离他的身周“各自写各自的心愿别耽误时间。”

傅令元站定在原地并没有咎责地跟过来。阮舒在树干旁止步与他遥遥对视着笑一下低头盯着木片上可供写字的空白处没有想太多很快便落笔。

她以为自己已经很迅速结果走回木桌前时傅令元比她先一步将木片递给长须僧人。

“三哥写了什么?这么快?”阮舒小有好奇。

“傅太太也很快。”傅令元眉峰挑起提议“交换木片看一看?”

阮舒笑而不语也将木片递给长须僧人。

长须僧人倒扣两人的心愿木片在一个考究的漆器盘子里盘子里垫有一块绒布。继而他还给他们晾干了墨渍的红绸道“二位施主先去把红绸挂上姻缘树。”

“谢谢。”阮舒取走红绸慢吞吞地往姻缘树去。

那个先前掉落红绸在她面前的人还在红绸明明已经挂上了树枝他却将其取下来重新抛。

阮舒站在一旁见他又抛了两次红绸最后停在了高处那人总算停下来松一口气神色间展露喜悦。

显然早发现她在看他对方转过脸来给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临走前道“祝你好运。红绸挂得越高才越灵验。”

阮舒仰头果然见姻缘树上越往高处红绸越少。

然而她并没有要花力气。

她只是为了满足某人的要求当任务完成就好。

遂阮舒就近摸了根枝杈在密密麻麻的红绸之间见缝插针地寻到位置正打算系上去。

身后冷不丁伸出一双手夺走红绸并传出傅令元因不悦而失温的声音“傅太太是不是太随意了些?”

阮舒转头看他正见他眼神微携冷肃没有半丝纵容。

“三哥不是说只当作玩一玩?”她别了别鬓边的头发嫣然浅笑有点呛他的意思“也是三哥自己说的这都是虚无的东西。”

“我的重点明明是要让傅太太挂给月老看。”傅令元哧声“这么多的红绸如果不挂得高点不是存心为难他老人家?”

阮舒“……”

他的口吻蕴了恼意而说出的话俨然有种小孩子过家家的即视感。

她眨眨眼有点怀疑他今天是不是落了一半的年龄在宿坊没有带出来。

见她不吭气傅令元亦折眉沉默拉着她从树底下走出来些又绕着姻缘树周围走了约莫半圈才定住步子旋即抬了抬额头往树上的某个位置示意“我们就抛那里。”

阮舒顺势仰脸看确定不来他所指的到底是哪。再垂眸便见傅令元学着其他人在红绸的一端绑了块小石头。

继而他把红绸塞回到她的手里调整好她抓红绸的方式后盯了她一眼绕回到她的身后。

下一瞬他的胸膛贴上她的背手自身后绕到她的身前握住她抓着红绸的那只手。

“抬头挺胸收腹。”沉磁的嗓音在她耳畔出声指导。

这情境有点像先前在射击场教她开枪。

他甚至也如上回那般用他的脚去挪她的脚的站立姿势。

“好了我们争取抛一次就挂上去。”傅令元淡声道。

周围那么多人也几乎都是情侣或者夫妻可没有一对是像他们俩这样抛红绸的。离他们比较近的几人约莫是发现傅令元的教学似乎挺专业的都暂且停下来旁观。

阮舒突然觉得压力有点大——这前面架势都有模有样的要是一把上去没有挂好傅令元该丢人了。

正主貌似半分都未曾为自己担心掂着她的手在她耳边低声数着“一”、“二”——“三”字出口的同时她的手臂也被他带着挥了出去。

她及时脱手什么都尚未反应过来便听旁观的几人先发出欢呼声。

“好高!”

“是目前挂得最高的吧~”

“真厉害!”

“……”

日光略微刺目阮舒拿手掌挡在眼皮上方仰头看其实分辨不出树上的那么多红绸究竟哪条是她刚丢上去的。但是她看到有一条红绸醒目地卡在树上很高的一处枝丫上远远地与其他红绸拉开距离。虽然并非最高点但简直就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傅太太脱手的时机抓得很好。”傅令元总算恢复了笑意笑意里毫不遮掩愉悦。

阮舒可一点儿不敢抢功“会打架会玩枪会煮饭会熬药连扔红绸的技术都是一流究竟有什么是三哥不会的?”

“我是傅太太的十项全能老公。”傅令元毫不客气地收下她的夸赞还有点骄矜地自夸。

阮舒浅弯嘴角。

傅令元懒懒地揽住她的肩膀携她回到木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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