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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满月酒(1 / 2)


x “这不是帮你顺利趴回床上去了?”他居高临下地睨她。

“你这是帮我还是趁机耍我?!”阮舒质问。

闻野忽地弯身盯着她眼睛里的水色啧啧两声“这就哭了?”

你他妈胸前垫两团肉也这么砸床板上试试看痛不痛!阮舒忿忿腹诽下意识地再次想拿枕头丢他。

见他表情饶有兴味儿俨然在欣赏她的恼怒。阮舒略一颦眉没继续遂他的愿忍下气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住往里面一侧偏头兀自一声不吭地阖上眼睡觉。

不多时便听闻野嘀咕“嘁没劲儿。”

紧接着是他出门的动静。

隔了一阵确认他真的离开她的房间阮舒才重新睁开眼睛对着空气翻了记白眼。

…………

别墅。书房里。

傅令元又是站在传真机前盯着一份文件传送过来后他清除所有的记录然后拿着文件坐进大班椅里翻阅。

每一张纸都是不同人的资料全国各地男女老少全然不同但都有一个一样的名字闻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令元的眉头随着一页页的翻阅越折越紧最终重重地啪一声丢到桌子上——感觉这些资料全是废的没看出有什么值得引起注意的东西。

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敲难道不是人名?

不久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叩响。

得到应允后栗青进了来“老大你给的那两张古董的照片我拿去黑市里头悄悄问过了说是没有实物搁面前细细端详光就看照片掂量得没准头。”

傅令元眉眼沉冽“又不是要他们鉴定价值甄别真伪只是想知道认不认得出两件东西的出处。”

栗青有些一筹莫展“老大他们的意思就是只看外表他们不认得至少截止目前为止他们所了解过或者所经手过的古董文物是没有类似的。所以如果能拿在手里掂量才比较容易寻出蛛丝马迹。几个古董商虽然走的是黑市但在专业问题上都挺有职业操守的没有实物在手不随口胡诌妄下结论。”

傅令元倒是从中嗅到些许意思“看来就算它们真是古董也不曾在古董市场上露过面。”

“应该是这样的。”栗青认同顿了顿迟疑着多嘴“老大为什么要调查这两件东西?从哪儿弄来的?如果要探究实在没办法把两件东西都拿来么?”

傅令元不予回应将丢在一旁的那份全是闻野人名的资料转递给栗青“上面有几个我重点圈出来的人都派人去调查看看。”

栗青瞧了两眼发现工作量还真是有点大而且“调查看看”四个字的范围也很宽泛。他颇为为难“老大你能不能说说为什么要调查这些叫‘闻野’的人?有重点才比较容易查不是么?”

傅令元捏了捏眉骨——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查什么……眼风扫过资料只将自己的些许猜测告知“‘闻野’应该是一个人你们阮姐可能接触过而且可能还和庄家有关系。”

栗青兀自琢磨着模模糊糊有了调查方向“我明白了老大。”

紧接着他汇报下一件事“我们的人假扮成普通的香客和游客也在卧佛寺里住了两三天把我们能搜寻的地方都尽量搜寻一通过去了没有发现疑似阮姐的踪影。”

觑了觑傅令元的表情他疑虑问“老大为什么会觉得阮姐可能在卧佛寺?”然后嘿嘿地笑“心有灵犀?”

“我倒希望能和你们阮姐存在真真切切的心灵感应那么无论她去到哪里我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傅令元的神色间泛一抹淡淡的自嘲薄唇轻抿“或许等她这次回来我应该再往她的手机里装追踪器……”

…………

第二天上午阮舒又自行从床上爬起来。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她的动作更加利索坚持不再瘫回床上虽然还没办法做到如正常情况下那般随意地屈腰弯身但至少不再像先前僵硬得不敢轻举妄动。

甚至成功尝试了落座在铺了柔软被子的床边一开始臀部的确有点疼坐了一会儿习惯过来也就自在了。

庄爻进来时看到她是坐着的颇为意外地轻轻怔了一下。

阮舒淡静地隔着空气与他对视只当作前两天晚上两人之间的不欢而散并不存在浅浅一笑冲他示意此刻正立在她面前播放着财经新闻的ad“谢谢解了我的闷。”

不仅解了她的闷而且她登上了自己的微信给马以发了消息——非常明显庄爻拿来这个能够供她使用网络的ad就默许了她和外界联系。

她不知是否是对她的信任信任她不会借此机会将警察找来还是对她的了解了解她不会直接告知傅令元或者陈青洲她人在卧佛寺。抑或庄爻在ad上安装了监视系统知晓她的一举一动所以不担心她做出不利于他和闻野的事情来。

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阮舒都心存感激。

庄爻安静了两三秒展开作为林璞时所有的干净阳光的笑容“知道姐你想要尽快康复但还是希望不要太勉强。”

他走上前来关切相询“你这么坐着真的没事?会不会压得伤口不舒服?坐多久了?被子垫得会不会不够厚不够软?现在没必要一直坐着要不还是先趴回去?”

问题太多阮舒没法一一回答轻轻摇摇头“趴了太多天胸口难受。今晚我想尝试平躺着睡。”

庄爻默了一下道“今晚你就不在这儿睡了。”

“所以是从闻野口中得知我今天要离开你才愿意再现身来见我?”阮舒挑眉。

庄爻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得知你迫不及待地今天就要走我拿不准下一次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或许永远都见不到了也不是没可能。”

他这意思很明显是依旧拒绝去见黄金荣。同时也隐隐有种诀别的意味儿阮舒颦眉“怎么可能永远见不到?”

庄爻笑了笑“姐以后再见不到我对你来讲是件好事。说明你不需要我再出现帮你。”

阮舒沉默。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和闻野不同他并没有闻野那般强烈地要求她跟随他们去江城?

她未探究数秒后问的是“你接下来要去江城?”——虽说林翰的案子已结但不管怎样都是他杀的难保以后会不会有意外。何况林家如今如此境况作为林璞他也没什么可回去的了吧?

“嗯回江城。”庄爻点头。

阮舒留意到她的措辞是“去”他则纠正过来用的“回”。透露的意思明确于他而言江城才是他现在的家而不是海城。

抿抿唇她未再多言无用之语。

庄爻站起身“姐你稍微准备准备我也去准备准备晚上天黑之后我送你下山。”

“好谢谢。”阮舒微微仰面看他。

庄爻本已经走出去几步了又回过头来告知“我不确定真正的林璞是否死在我的刀下了。”

没想到他突然主动提起这件事阮舒稍怔忡听他继续讲完“我捅了他一刀之后有人带走他。所以连我也不清楚他现在在哪儿他是死是活。”

“不过我希望他死了。”随着他话锋的转变他的表情间也一闪而过冷酷的陡峭“将你迫害至如此境地林家的人全部都该死。”

阮舒沉默以对想起了陈青洲。陈青洲也说过类似的话所以连林承志都赶尽杀绝……

庄爻离开后她一个人默默坐了很久。

说是让她准备准备其实没有什么好准备的本来她就是孑然一身被带来这儿的。

傍晚老妪最后一次来帮她换药发现臀上和后背的伤口有几处撕裂指责她这两天有点急于求成了。

阮舒其实也隐隐感觉到了原本消得差不多的痛痒之感貌似又有复起的趋势。

但终归她能下床能自己走路能自己坐。反正这些伤一时半会儿是痊愈不了的大不了她下山之后继续瘫着。

并且给她带来了一套新衣服。

宽松的休闲装不至于贴得皮肤难受。裤子是长裤上衣是两件套里面短袖外面长袖遮挡住伤口。暑天未过穿上身有点热。

还为她打包了类似旧社会装胭脂水粉用的几只小盒子贴好了标签全都是涂抹伤口的外用药膏内服的也有几包草药倒叫她想起了黄桑的中医药馆……

一切收拾妥当后庄爻按照约定来接她。

走的是卧佛寺的一处侧门有辆车在暮色四合中等着。

庄爻指着铺好柔软被子和枕头的后排座椅道“姐坐着不舒、服你可以继续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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