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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3、圣人不死,大盗不止(1 / 2)


x 禅房的门开着俨然在迎接他。

傅令元跨入看到了一灯。

一灯坐在榻上穿戴整齐或许是本就尚未就寝或许通过隐藏的摄像头提前得知了他的到来所以做足了准备。

终归既然一开始有和尚出来应门就说明他愿意见他。

明黄色袈裟上內绣的金线于灯光下微现光芒从傅令元此时此刻站在门口的角度望进去仿若一灯的通身加持了一道神圣的光晕。

整个就似一邪教教主。

傅令元唇边泛出一抹浅讥。

而“邪教教主”正秉着得道高僧那张慈眉善目的面庞眼里谙上笑意看着他示意榻上几案的棋盘亲和询“施主深夜来访是否找老僧下棋?”

傅令元脚下的步子仅在刚一进门时顿滞半秒钟遂在一灯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下的同时他已然停定于一灯跟前。

口袋里的照片掏出啪地拍到棋盘上。

下一秒收回这只手而抬起另外一只手铁锤子重重砸在照片上。

期间他的视线一瞬不挪地摄住一灯的脸低垂眼帘盯紧一灯的双眸要看进一灯的眸底深处的真实情绪一般。

然后他的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出了声“她死了。”

一灯没有反应。

甚至连头都不偏一下去看一看那张照片。

或者说是傅令元看不出他的反应。

“她自杀了。”傅令元第二次开口。

一灯依旧没有反应。

或者依旧该说是傅令元看不出他的反应。

“我——!说——!”傅令元一字一顿地重音强调俯低身体朝他挨近两只眼睛如射出两道锋利的刀刃从咬合得紧实的上下两排牙齿间挤出话“她在见过你之后自杀了!甚至原本打算带着格格一起去死!”

一灯这回总算给了反应却是双手合十道“施主逝者已矣望节哀。”

气血顿时涌上脑门傅令元攥住一灯僧袍的领子揪起他握着锤子的手径直横过来作势就要对准他的脸砸。

一灯一动不动没有闪躲。

倒是守在门外的两名小沙弥第一时间冲进来“大师!”

他们想要阻止傅令元。

一灯对他们摆手说“无碍”。

同一时刻事实的确如他所言并无碍因为傅令元在最后关头堪堪停住了手。

眼角微微抽动眼里爆出猩红的血丝傅令元一点儿也不想就此住手尤其在听到一灯如此自信地料定时傅令元更不愿意叫一灯得逞。

可没办法他宛若被人点住了穴道一般手就是落不下去!

一灯叫退两名小沙弥的同时还让他们拿医药箱。

然后才转回脸来先看了一眼傅令元滴血的手再移回傅令元的脸和善道“施主你的伤口需要先处理。”

傅令元置若罔闻只将一灯的领口揪得更紧质问“你是不是跟她说了什么?是不是?!”

一灯心平气和建议“施主有什么事情可以等一会儿处理完伤口再和老僧慢慢谈。”

“我现在就要你的答案!”傅令元将冷冰冰的铁锤贴到一灯的脸颊上不轻不重地敲两下“一刻也不想等!”

“施——”

“十一年!”傅令元厉声打断他铁锤猛地重新敲到棋盘上重重地一下不仅榻上的几案、几案上的其余物品连坐榻都随之震颤“她独身带着格格等了你十一年!”

“医药馆当初是你为了圆她的梦邦她弄出来的!这十一年但凡你去过一次就该知道她们母女俩还活着!那位婆婆!她的奶奶!和你是一伙的!她都清楚她们母女俩没死你会不清楚?!”

铁锤抡起再一次重重到在棋盘上。

经过三次的重击棋盘完好无损几案的其中一条腿却是骤然断裂棋盘滑落两盒棋子七零八落地散出来在榻上相互碰撞着发出脆响。

那张照片则径直从榻上飄落到地面。

傅令元瞥了一眼照片。

小沙弥于此时带着医药箱进屋来眼看就要直接踩上照片。

一灯出声叫停了。

傅令元眼皮一跳复抬眼看他。

一灯捋开了他的手走过去弯身捡起照片随后自小沙弥手中接过医药箱。

傅令元一瞬不眨地盯住他的动作湛黑的眸子眯起。

小沙弥退了出去并且邦忙带上禅房的门。

一灯走回来傅令元跟前将医药箱放下在榻上后才将照片递给傅令元平淡无奇道“施主你的东西收好吧。”

傅令元失望透顶——一灯仅仅纯粹地捡照片还回来而已目光根本不曾落在过照片一下!

“夜已深处理完伤口就回去吧做你该做的事。”一灯又道。

“什么是我该做的事?”傅令元反诘。

一灯见他不接照片转身把照片放到医药箱上微微笑“施主心如明镜无需老僧多言。”

说着他背过身一颗一颗地去捡散落在坐榻上的黑白棋子邀请道“或许时间还允许施主与老僧对弈一盘。

傅令元一把握住他的手“我也是你的其中一颗棋子。”

“十多年前你在赌场把我叫进去见你的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入了你的网。”

出口没两秒他纠正“不不止我应该和庄爻、‘s’、孟欢一样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你盯上了。”

他紧接着质问“你苦心孤诣和我交朋友做了那么多事情我何德何能?你看上我什么了?你想得到什么?”

一灯没有说话偏过头来。

傅令元凝注他又浓又长的眉毛下的双眸“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以为躲在这里当和尚你就真的是的德高望重的圣人?”

“施主老僧绝非圣人修行的最终目的也绝非成为圣人。”一灯肃色“所谓‘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这世间最不应该存在的就是圣人。”

傅令元眼波闪动记起记忆中的郝大叔依旧是那般印象就是好像拿他自己当拯救地球的超人似的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不就等同于“圣人”。

可他现在明确地否定掉了。

是因为观念改变了?还是因为这才是真正的阮春华的想法?

“所以呢?”傅令元问“如果你的最终目的不是成为圣人那是什么?”

一灯收起肃色恢复慈善的笑意“施主老僧修行的目的非常简单使‘心不挂碍念不凝滞’。”

“好一个‘心不挂碍’……”傅令元讥嘲“所以连她的死都触动不了你。你这不是‘心不挂碍’你这是冷血无情铁石心肠!”

最可笑的是明明就是个假和尚!

“施主”一灯回视他隔两秒淡静吐字“‘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傅令元震住。

他确实想要他的回应却未料到他的回应如此直接。

直接得即便他也曾往这方面想过一时之间也十分难以接受。

本来无一物……

是啊本来无一物……

一灯不是冷血无情也不是铁石心肠是一灯根本从未真正把心放在过黄桑身、上!根本至始至终就是在玩弄黄桑的感情!只是阮春华假扮成郝大叔期间的戏耍对象而已!

就是这样黄桑才选择了去死甚至原本想带着格格一起去死——

一切都是假的!她当初为了爱情冲破世俗观念是笑话!她为了爱情断绝了和至亲的联络隐姓埋名躲藏避世是笑话!她为了爱情坚守十一年是笑话!

孩子呢?既然所谓的“爱情”都是不存在的那么孩子不也是个笑话?

该让她怎么活?她得靠什么继续活下去?

“人渣!”傅令元彻底被激怒再一次抡起手中的铁锤!

这一次他完全没有半丝要收手的迹象对准了一灯的身体。

“施主”一灯抬手挡住他的手臂了从表情上来看似乎略有些吃力“伤了老僧对施主没有任何好处。施主不应该浪费时间和精力在老僧这里。”

“施主不要忘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他又重复了这一句。

“什么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傅令元亦重复目光凌厉的眸子里淬满愤怒“希望我干掉陆振华是么?!你怎么不自己去做?!你不是那么有能耐?!你完全就可以亲自解决为什么还要借我的手?!我又为什么要遂你的意愿?!”

手上猛一用力傅令元敌过一灯的气力得以将铁锤就势砸上他的手臂。

一灯的身体倾斜顿时倒在坐榻上那张断裂成两半的几案上那些散落的棋子纷纷掉落到地面装棋子的两个盒子同样摔下去发出不小的动静。

动静引得守在门外的小沙弥叩门入内“大师!”

“无碍出去吧没喊你们不用再进来了。”一灯还是这么叮嘱。

而此时傅令元的手抓在他的长须上。

两位小沙弥重新出去。

门关上后一灯转眸回傅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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