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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万籁俱寂(1 / 2)


x 血······

猩红的鲜血流入了眼中与汗水混合在了一起。

发软和颤抖的感觉再次席卷了张旷的全身。他双手双膝地勉强将自己从青石板上撑起。耳边那熟悉的老者声音再次响起时张旷直觉得全身汗毛倒立。

此时张旷的视线已经模糊身旁那老者在说什么自己已经全然听不清了。对于一个流浪的枪客来说死亡已经不再是令他恐惧的事情曾经的师父才是。他只是觉得十分可惜没料到重逢的时间会比预料还要早那么多。他咧开了嘴笑着露出了被鲜血染红的牙齿。

“你在笑什么?”那苍老的声音问道。

张旷沙哑地嗓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笑我自己也笑你。”

······

两个时辰前绵竹山城。

狂风席卷着这个川中小城。

躺在这家客栈床上的花见子仍然发着虚汗小腿还在不断抽搐着。上次癫痫发作后他的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复。

“以武止杀者侠也。”萧闵如是说。

尽管萧闵于花见子而言是敌但花见子多年来都拿这句话自醒。一年后的他将会以一人之资决定骊均山门的命运。是兴是亡都在花见子一场比武的胜负内决定。

令花见子颇感意外的是王泽竟然也选择了留下来。

“如果你死了骊均山恐怕又要和古庭宫开战了。”王泽如是说道。

桌子上的茶香忽然飘入花见子的鼻中让他想起川西打山贼时的情景。细细想来当时自己是前军统帅二百师兄弟妹的生死都系于他花见子一念之间。如果不是他从锦囊间提出对于萧闵身份的怀疑也不知道会有多少弟子在葬送在萧闵的手中。

可是如果没有拆穿萧闵的阴谋五长老戚申还会死吗?

愧疚感浮上了他的心头让花见子的冷汗冒得更快了。

“汗还是那么多呢······”赵秋拿着一块帕布轻轻地抹去花见子额头上的汗。这些天来花见子的身体一直发虚。骊均众人原本打算直接回成都后再回骊均山但是花见子在归来的路上还受了凉。花见子便让大队弟子先行回骊均山门只有张旷、赵秋、邱燕和项影几人选择留下来护卫花见子。至于戚执也因为和古庭宫雷震仪大弟子江岩决斗时留下重伤也一并留下来休整。

另花见子颇感意外的是王泽竟然也选择了留下来。

“如果你死了骊均山恐怕又要和古庭宫开战了。”王泽如是说道。

尽管身体十分虚弱但是花见子的意识仍然是清醒的。这么多年来的千锤百炼已然将花见子塑造成了一名合格的战士。战士又岂会因为小小病痛而倒下?

“师妹这些年你在建州城过得还好吗?”花见子此时的声音在虚弱地颤抖着。

赵秋微笑地点了点头:“你看我不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吗?”

花见子笑了笑:“一样却又不一样。你变得令人安心了。”

“我之前难道就不让人安心了?”赵秋笑着反驳道。

轻咳了几句后花见子摇了摇头道:“你以前的令人安心是装出来的。”

听到“装”这个字时赵秋的笑容浅浅淡化了。她垂下了头不再说话。

曾经的她活在他人眼中。

此时的她活在自己心中。

赵秋似乎想到了什么诧异地抬起了头道:“师兄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建州城的?”

花见子眉头一展:“当年你逃出了山门我常常一个人游历四方去找你。我先是沿江而下在江陵没寻到你。之后我就一只北上渡过黄河在冀州一带寻你。再之后我去了关中等地却仍然没有找到你。没想到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枪术宗师。比如关中枪王六臂修罗何绍;河北枪王秦虎;还有江南枪王武庆。那段日子总是过的很快。一睁眼天就亮了。再一闭眼天就黑了。”

赵秋好奇地问道:“那师兄最后花了多久找到我的?”

“两年吧可能是三年。那日我刚从长江北渡到建州城饥肠辘辘。一打听建州醉仙楼最具特色。进到醉仙楼我便听到了古琴声。一看果真是你。”花见子慢慢说道。

“那师兄为何没来跟我打招呼?”赵秋脸上微微带着遗憾的神色。

花见子微微笑了笑:“因为我想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重新选择的机会?选择这个词在赵秋耳中为何那么陌生?她何曾有过选择?也许有那么一次在成都城时在街头被五长老戚申领回骊均山的时候。她选择了武道选择了以武自保。但在那之后她已然成了江湖中人。打山贼时她没得选。被陷害时她只有逃。

“我不后悔。”赵秋郑重地道。

花见子诧异地道:“什么?”

“骊均山门。我不后悔入骊均山门。当我踏入骊均山时我便已经没得选了。何谈后悔?”一字一句深深地印在了花见子心中。这名年轻的骊均掌门也不禁感到认同。也许当他们出生在这个世上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选择。

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赵秋便起身将房门打开。

是王泽。

这还是八年来赵秋和王泽离得这么近。要是换八年前早就大打出手了。但奇怪的是王泽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径直走了进房朝花见子和赵秋行了一礼。

王泽在旁边一个木凳子上坐下后朝花见子问道:“好点了吗?”

花见子缓缓点了点头:“死不了。”但见王泽欲言又止的样子花见子便追问道:“可有事禀报?”

王泽将几个拿在手中的苹果放在了房间内的桌子上道:“我刚刚在外头买了些苹果。吃点吧。”赵秋心中只觉得奇怪。这是什么意思?她警惕地缓缓走到了花见子的塌边双眼不离王泽。

“怕什么?要动手我早动手了!你又拦不住我的。”王泽道。说罢转身离去。

花见子笑着道:“多谢师弟了。”王泽站下回头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赵秋把门重新关上回头不解地看着花见子:“他这是什么意思?”

花见子的表情松了下来:“我们少了一个敌人多了一个朋友。”

木桌上红彤彤的苹果让这间朴素无比的客栈小屋顿时增添了一丝色彩。

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是项影将刚煎好的汤药小心翼翼地端了进来。

“赵师姐这是最后一副药了。麻烦您去城东的“金药堂”抓几副药吧。”说罢项影从怀中拿出一张写好了药的纸张。赵秋接过将墙头装着长枪的黑袋背在了身上旋身离去。

······

日头渐落寒意初起。

古庭宫的大队人马似乎风餐露宿惯了。此时齐维率着人在荆北的荒林中安营下寨。夕阳西下之际烤野兔的香味已经传到了营门外。这片荒林枝叶繁茂秋天转眼就要入冬了。泛黄的枯叶如雨般飘落在林中的地上。下午时树林中的风还不算大掉落的枯叶寥寥无几。此刻风已经越刮越猛黄叶自然越落越多越落越快。

一双红柄快剑在落叶雨中不断将散落的树叶一分为二。尽管落叶更多了但徐豹的剑好像能无止境地快下去般。他的额头的汗水越积越多如同他心中的思愁一般。徐豹没想过那么多年过去了王泽还是没有原谅过他。徐豹当时本想将萍儿和王泽一起带离开赵县。怎知离火尊谭素离早就料定徐豹会回老家便一路跟着徐豹待王泽和妹妹萍儿都出现后再一齐出手。

江岩看出了徐豹剑中的犹豫道:“你心乱了。”话音一落徐豹双剑收还入鞘。他深呼了一口气将快速运转雨全身上下的气血慢慢缓下来。

“我还是不明白为何谭素离追我那么多日子到头来杀的人却不是我。”徐豹说这话时眼睛低垂着看着地上的落叶。这些被一分为二的落叶好似他的心一般。

江岩道:“木已成舟多思无益。”

徐豹笃定地摇了摇头:“我尚不知道谭素离还活于人世更别说招惹他了。他却要杀我至亲。是不是被谁指使的?”

江岩扭头看向徐豹眼神一亮。

徐豹自然懂江岩的意思继续道:“如果谭素离真是被指使的他又为何要找我寻仇呢?换句话说杀了萍儿谁是那获利渔翁?”

江岩道:“谁是渔翁不清楚鹬蚌分别是谁我却知道。”徐豹点了点头道:“我和王泽也并未得罪过谁。假如我俩决裂谁会得利······”这个问题徐豹思考了那么多年倒没想到过个所以然来。江岩继续道:“你还记得那武当八尊当年是与谁战斗而亡的?”

徐豹徐徐回忆道:“据说是大队东瀛剑客和枪客攻山战火一触即发。武当八尊率领了武当上下五百弟子一同抗敌。就连云游在外的弟子也提前赶回来保卫武当山。可惜了武当众人虽然英勇无比但最终寡不敌众。在战斗最后一刻齐齐殡天。没想到离火尊谭素离倒是活了下来。”

话音未落身后的树侧传来了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谁?”说罢徐豹右臂一抖一把飞刀从他猩红的长袍中落入他的手掌中。徐豹回身时飞刀已经以更快的速度飞出径直没入树木三分。若是让江岩这种从未练过暗器的神力江湖客去丢暗器暗器也会因为手腕不会发力而无法刺入如此粗的树木当中。而徐豹竟然能将飞刀飞入树木中三分足见他暗器的修为也不弱。

“准头偏了嘛。”刚才发出脚步声的是手提烤兔的丁凌印。这记飞刀离丁凌印的面门足有一肘远可以说是完全落靶。徐豹却不以为然地笑着道:“刚才我要是真想要你命你能躲开吗?”二人都大笑了起来。

丁凌印将两只烤兔分别给了江岩和徐豹:“我烤的。”江岩人块头大一只野兔拿在他手中却显得跟一只兔崽一般大小勉强够塞牙缝的。徐豹没看江岩一眼撕下一只兔腿递给江岩。

在江岩和徐豹等古庭宫人眼中丁凌印已然成为了古庭宫的一份子。几人在一起互相揶揄什么都能说。丁凌印虽然武功不如齐维精湛做事手段也不及齐维狠辣但却有着不同于常人的人格魅力。与齐维那双剑眉不同丁凌印的眉目是清澈且温和的。虽然两人是义兄弟性格却是大相径庭丁凌印更能够和他人融入到一起。也许正是因如此老宫主齐归海才会选择派丁凌印当卧底。

一个卧底的成功与否只在于他起不起眼。仅此而已。

江岩啃着兔腿的时候朝丁凌印笑着说道:“你命好我们三场都胜了。不然你被带回骊均山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呢。也许是在挑断你腿筋后把你丢到山中的一个不见天日的洞中让你自生自灭。”

丁凌印哈哈一笑道:“这不是有你跟徐大哥吗。过得一天是一天多活一年是一年。如果能做到今天不想明天事是不是烦恼就少了许多呢。”

徐豹听后笑了笑装起了齐维平时的腔调道:“江岩这可是古庭宫二宫主嬉皮笑脸的成何体统?”

江岩听了也立刻行礼回道:“宫主教训得是!”

徐豹继续装着齐维的腔调。道:“这次征讨骊均山江岩功不可没。以一己之力击败骊均山五长老戚申大减骊均山的士气!以后骊均的那群饭桶在道上见了我古庭宫人可不都得绕着走吗?”

江岩又奉承道:“宫主所言甚是!”

“我所言还能有不甚是的时候吗?”

话音一落江岩只觉得更滑稽了:“徐豹你什么时候连说话的声音都跟宫主一模一样了?”一抬头徐豹却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行礼。江岩侧头一看原来真是齐维带着明舟走了过来铁青着脸。

江岩心中大叫不好半跪道:“参见大宫主!弟子语失还望责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留下江岩一个人呆呆地半跪着一头雾水。齐维走进来后一把将江岩扶起来道:“你呀就是太老实了!哈哈哈哈。”

不知所以的江岩也跟着笑其乐融融。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快黑了。齐维眼珠子一转道:“要不我们比比雷手?输了的人得在天黑前去把柴火砍了。雷手是古庭宫人平日里爱玩的一个练习说白了就是比拔剑速度快。听到这话江岩生无可恋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雷震仪弟子都使双手长剑拔剑速度自然没有齐维和徐豹的长短双剑拔起来快。这游戏就好像跟鱼比憋气一般准输。另一边丁凌印也打算坐下来。他连剑都没有何谈拔剑呢?

明舟见丁凌印想坐下一把拉住道:“二宫主你不如跟我比比吧?你拿我的短剑我用长剑。我拔剑的时间没你快不吃亏!”丁凌印听罢心中一阵激情澎湃。他小时候跟义父齐归海练过一套入门剑每月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道场中看些师叔长辈们比“雷手”。赌输的人通常都得把对方受的罚给一同做了。丁凌印虽然从来没玩过“雷手”但是他跟别人打赌倒是罕有败绩。

脑海回忆间明舟已经将腰间短剑连鞘放到丁凌印手中。退了三步后明舟道:“二宫主准备好了吧?”齐维也开始从三倒数。丁凌印站好左手持剑。

“三。”二人眼神突变。

“二······”一霎那间丁凌印周边的时间似乎慢了下来。他虽然许久没用过剑了但兵器一类都是大同小异。在骊均山上丁凌印曾练过一种“观想”的功夫。此时他观想自己有如一张拉成满月的长弓积蓄着全身的劲力随时都能释放出巨大的威力。

“一!”丁凌印的劲力尽数爆发出来短剑有如离弦之箭霎那间只离明舟面门不足一步远了。但是明舟毕竟是主练剑的长剑一出鞘翻腕后便到了抵在了丁凌印胸口一拳处。丁凌印立刻停下脚步再往前冲只会往剑上撞了。能与一名剑客打成平手丁凌印虽败犹荣了。

明舟把丁凌印手中短剑拿过后转身飞快地离去。走时明舟还不忘说道:“二宫主今日就麻烦你把柴火砍回来了!”其实明舟知道丁凌印不善使剑刚才“雷手”时也留了八分力。明舟也懂“观想”之法。以往“雷手”时他便观想自己的身体和雷电一闪的速度一样不带犹豫地拔剑。但刚才的对手时丁凌印他连“观想”都没有用。

但是接下来的两个人可都是把观想之法练到极致之人:齐维和徐豹。

看着徐豹拿短剑齐维却把自己腰间的云煞长剑给丢在一边自信地提起云煞短剑。徐豹虽然拿着短剑倒是紧张得很。待江岩三个数数完后齐维短剑在霎那间已经抵在了徐豹的喉咙前。徐豹的短剑却连鞘都没出。齐徐二人的剑法造诣高下立判。

徐豹无奈地摇了摇头和江岩、丁凌印一同朝树林深处走去寻找干枯的树枝。

······

城东的“金药堂”似乎是绵竹山城中最华丽的建筑了。

赵秋在门外就已经看到悬于门上的三字金匾“金药堂”。

“店家麻烦按这个方子抓药。”赵秋说时将要药方子递给了药店掌柜。

掌柜的是个汉子。拿起这个药方后脸上的表情危难之极:“姑娘你这个药方有问题啊。我可不敢给你抓药麻烦您另请高明吧!”

这可是救命药赵秋一听掌柜的不愿意给她抓药心头一紧:“怎么可能?给我药方之人完全可信再说了我这个可是拿来救命的药。掌柜你帮着忙抓就是了。”

药店掌柜摆摆手:“医者父母心。要是制药致死了可怎么办呢?我这传了三五代的’金药堂’不就得拆了吗?”

赵秋听罢才知道原来掌柜是怕败坏了自己名声连忙解释道:“老板直管抓药其他的你别管。我铁定不会赖你!”

掌柜犹疑地上下打量着赵秋问道:“姑娘你又是何人?你的名字可够分量?”

“成都以南八十里。”赵秋自信地笑着说道。这下反倒是药店掌柜按耐不住了:“成都城南八十里······骊均山——哦!原来是骊均山的女侠!您稍等药很快抓好!”赵秋曾听二长老说过花见子的病不比一般癫痫治起来自然要用不同的药。每次二长老的方子到了花见子喝下后第二天就能有起色。

药铺掌柜已经三两下就将方子上的药给他抓好笑眯眯地将药包递给了赵秋:“赵女侠您的药。”赵秋也一手拿出了银子准备付药钱但掌柜的一个细节让她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赵秋直觉毛骨悚然心中惊恐脸上却强装无事。她问道:“掌柜的你这虎口可是挺粗糙。平常没少干活吧?”

药店掌柜愣了愣也立刻回过神来道:“哦可不是嘛。这些年白日里是掌柜夜里就得般些药材。手自然磨成茧子了。姑娘可是有事?”

赵秋也笑着脸右手食指沾了沾旁边的杯子里的水。在木头柜桌上边写字边道:“掌柜的见多识广紫凤门的司马夫妇您听过吗?”

药店掌柜笑眯眯地道:“不巧没听过。”

赵秋问道:“我刚才也没跟掌柜的说我姓赵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的姓氏呢?”话落柜桌上的字也写完了:司马煌你找死。

柜台掌柜脸上的笑容悉数散尽朝旁边的药铺伙计挥了挥手。伙计们见状将堂内的客人一同带出了“金药堂”并把门给带上。正要买药的几个泼辣妇女当下大骂:“你们干什么!老娘还没买药呢!让不让人活了!”赵秋却充耳不闻直直地面对着对面伪装成药店掌柜的司马煌道:“司马先生建州城内的伤可治好了?那么快就恢复了?”

司马煌脸色难看极了阴沉着脸回道:“拖你洪福还死不了。你师父道闭泉膏果然名不虚传。”

赵秋心下大震双腿忽然发软。闭泉膏?当年萧闵和齐归海相争不下的闭泉膏?这个司马煌跟萧闵怎么变成一伙的了?但她还是强装平静问道:“我记得我说过如果你们敢追来我就不会留手了。”

司马煌大拍桌子喝道:“上次要不是被你引到了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你又怎么可能胜得过我们?这次我们不如就来堂堂正正地比一次!”说罢立刻从柜台底下抽出了他的金凤长刀就跳过柜台。

“等等!”赵秋举起了左掌司马煌也甚为不耐烦地道:“干什么?”

赵秋从取下了背在背后的黑色长袋子。双臂一甩后朱红长枪的赤芒便从枪袋里闪出。“你们川荆五侠四个人一起上都奈何我不得你一个人又怎么有把握胜过我?还不叫你夫人一起出来?”

司马煌将脸上的假胡子取下后一把拔出了手中金刀冷笑道:“你师父已经将骊均枪法的破解之法尽数教给我了。而且这次我也不会大意的!”说罢司马煌上步就是三刀连斩刀气直朝赵秋席卷而来。

······

赵秋前脚去抓药张旷后脚就进了花见子的房间。

已经几天了弟子几人间都会轮流来到花见子的房中守着这位骊均掌门。此时是骊均山门最薄弱的时刻。张旷一袭骊均赤血宗黑衣坐在花见子房中的茶几旁打磨起了手中的青钢蛇矛。项影伺候花见子睡下后也坐到了张旷身旁倒了两杯茶。

“师兄请喝茶。”项影双手推过一个茶杯。

张旷好像心中有事般此时如坐针毡眉头紧锁。项影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还算是敏感:“师兄这是怎么了?”

张旷回过神来看了眼项影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些旧事罢了。”

项影道:“跟你师父有关?”听到了“师父”二字时张旷的表情定住了那么一霎那。一抹阴影闪过了他的脸庞却又很快地消失。他收起了打磨枪头的石将蛇矛横着放在大腿上轻轻地喝了一口茶。

师父何绍对于张旷来说是神一般的存在。

不不对。

是魔!心魔。

项影看到张旷的表情不太对也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

“从拜入何绍门下开始当危险马上就要降临时我总是坐立难安。至于为什么我说不好······”张旷道神色忧郁。

项影缓缓点了点头道:“如果再给你重头来一次你在四年前还会选择偷看师父练功?”说这话时项影不免小心翼翼。

张旷冷笑了一声道:“为了自己的江湖地位不给他人传真功夫······私心太重。去偷看老头子练功结果还被发现了······到底是我入江湖江湖不容我。但我从不后悔也绝不后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时候真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人在江湖四海为家。我来到骊均山不也挺好的吗?”

项影继续道:“那师兄此时······如何感受到危险了呢?”

张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道:“赵师妹呢?”

项影“哦”了一声后道:“去给花见师兄买药去了。但这买药的时间怎么那么长了呢?”

“那邱燕呢?好像有一个时辰没见到她了。”张旷继续问道。

项影道:“王泽副掌门让她去绵竹的青云宗情报站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啪——

一个金色的刀影从屋檐上劈下将茶几一刀分成了两半激起一团粉尘。项影和张旷立刻警醒地朝花见子的床头跑去一同护着卧在床上的花见子。

这声炸裂也将花见子惊醒了他勉强撑起身子凝神望去。粉尘中走出了了一个身高七尺的女子身影她头上戴着鸳鸯玉簪手提金凤长刀脸上带着笑。张旷数年前就见过紫凤门的司马夫人此时见到这偷袭者是她不尽松了一口气道:“我赵秋师妹在建州城就挑得你们川荆五侠。怎么今日就只有你一个人呢?你丈夫司马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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